洛阳,随着李轩率领着本部所辖的凤卫营、北宫禁卫以及部分新军退出了这座都城,也代表着洛阳城中,对何进而言最后一丝不安定因素彻底消失。
次日,何进与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达成了一致,张让亲自出面,证明先皇留下口讯,立刘协为继承人,并协同一众文武大臣扶持皇子刘辩登基,改元初平,自此,何进在朝中权势达到一个新的巅峰,声威之盛,无人可以抗衡。
何进也愈发骄横,先是将董太后流放,董太后于流放途中被人扼杀,凶手不明,但一切矛头,却直指何进。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对于那些指责,何进也懒得理会,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如何说,也没人会听自己解释,况且,就算人真是自己杀的,又能如何?
随后,董太后的葬礼何进也称病没有出席,似乎更坐实了这个罪名,只是如今何进权势滔天,无人敢治其罪。
这日傍晚,何进跟一群士子用过晚膳,正要回屋休息,突然一名小黄门前来相见,言太后相召。
“天色已晚,太后有何要事唤我?”何进疑惑的看向小黄门问道,先皇驾崩,刘辩及位,母凭子贵,昔日的皇后如今自然荣升太后,坐享尊荣,成了这洛阳城中,地位最高的女人。
“太后心思,奴婢哪里猜的道。”小黄门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脸。
“走吧。”何进不疑有他,眼前的小黄门确实是何后身边的亲信,何进在何后身边不止一次见过,是以毫不犹豫的跟着前往皇宫。
带着几名亲卫,跟着小黄门一路行至嘉德殿,何进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自从刘辩登基之后,何后虽然荣升太后,但汉朝自立朝以来,就有后宫不得干政之说,何后平日里爱惜名声,更顾及儿子体面,从未走进过嘉德殿,就算要接见自己,也该在永昌宫才对,如何会在嘉德殿。
“等等!”脚步一顿,何进看向小黄门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森然,厉声道:“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
“在这深宫大内之中,除了咱们这些人之外,还有何人?”伴随着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张让几人出现在嘉德殿的门口,居高临下,看着何进,冷笑道:“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一届屠夫,竟然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是你们!?”何进意识到不妙,目光看向四周,一边寻找退路,一边冷声道:“你们将我诓至此处,究竟是何目的?”
段珪冷笑道:“何遂高,别看了,我等既然敢现身,自然不会给你留下丝毫逃命的机会!”
“你敢杀我!?”何进怒视段珪厉声道。
“为何不敢?”张让冷笑道:“何遂高,你不过一届屠家子,如今却位列三公,大概已经忘了,当初是谁帮你妹妹得了先皇的宠爱,才能有你今日的飞黄腾达,但你非但不念我们的好处,反而步步相逼,联合那些士人来为难我等……何遂高,不是我们想杀你,而是你逼着我们杀你,今日,这嘉德殿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话音刚落,嘉德殿四门陡然大开,无数甲士涌出,迅速将何进以及数名亲卫团团围住,十常侍得汉帝刘宏宠信多年,又怎么可能没有亲信,宫外,何进手掌天下兵马大权,但在这皇宫之内,十常侍亲信却是占了九成九。
何进冷哼一声,事到如今,再多的话也是无用,他乃堂堂大将军,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可比,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厉声道:“儿郎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杀!”张让冷哼一声,挥手厉声喝道,无数甲士顿时齐齐怒吼一声,朝着何进等人狂扑而至。
何进也不多言,带着几名亲卫朝着宫门的方向猛冲,手中宝剑左劈右砍,身为堂堂大将军,手中宝剑自然不是凡物,乃是当年楚王请铸造大匠欧冶子、干将、莫邪三人合力铸成的古剑太阿,销金断玉锋利无比,甲士所持兵器都是精良装备,但远远不及太阿锋利,只要近身,便被锋利无比的太阿砍断,加上何进身后的亲卫,都是军中精挑细选而出,每一个都是七阶特殊兵种之中的精锐,战力强悍,硬是在何进的带领下杀出一挑血路,眼见便要冲出宫门了。
“孩儿们,给我退下!”看着即将迫近宫门的何进,张让冷笑一声,一挥手,甲士们呼啸般退下,只是何进并未生出轻松之感,反而越发凝重。
“哗啦啦~”
兵甲碰撞声中,只见宫门之外,陡然涌入大批甲士,将何进等人的退路完全封死,何进放眼望去,一颗心陡然沉入了谷底,迎面而来的,竟然清一色都是弓箭手!
完了!
随着段珪狠狠的麾下手臂,无数箭簇如同飞蝗般涌至,虽然何进本身实力也算不错,但终究没有乾坤大挪移这般神奇的运劲之法,面对万千攒射而至的箭簇,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眨眼间,足足有百多支箭矢洞穿了他的身体,饶是武将皮糙肉厚,生命顽强,这一刻,也将何进瞬间秒杀了。
看着何进倒地的尸体,张让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诸公,何进一死,洛阳诸军群龙无首,正是我等掌握军权的大好时机,赵忠、段珪,你二人速去永安宫,挟持太后与陛下,如今是非常时期,稍有不慎,便是我等人头落地之时,切不可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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