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大约五里路左右,来到一条岔路口。马祥麟发现西去方向的路还有尘土扬起,像是刚走过大军。
他略一想,就明白此时经过这里的肯定是那支建虏军队无疑。
马祥麟马上叫过一队骑军,让他们沿着西去的方向跟下去,然后自己带着剩余的骑军赶紧往清水明月关而去。
转过山脚,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惊呆了。他身后的白杆骑军也纷纷惊呼起来,地上满是无头尸体,看其装束,是建虏的尸体。
他们刚看到过建虏追杀几倍的大明骑军,现在却发现大量的建虏死在地上,由不得他们不惊讶。
马祥麟一边控制马速缓慢前进,一边察看地上的尸首,然后抬头看向远处的清水明月关。
他发现城头虽有残缺,但大明的红色旗帜依旧在随风飘扬。
于是,马祥麟开始催马加速。
城头的民壮们在白杆骑军一转过山脚就发现他们了,等再近一些后,眼力最好的阎应元首先叫了起来:“是勤王军,马指挥使来了。”
“哦,马祥麟么,帅哥来了啊。”钟进卫的心情不错,一听小马超来了,笑着调侃道。
接着钟进卫自己也看清是马祥麟了,就向城外挥挥手。
马祥麟开始看到城头好多人穿着建虏装束,有点心惊,但又发现头型不同,接着看到有人向他挥手,仔细一看,认得是中兴侯,心中大喜,连忙催马向前。
近到城墙下时,他向城头大喊道:“末将马祥麟见过监军。奉本兵之命,前来察看清水明月关军情。”
钟进卫在城头笑着说:“好,一切都没事,孙老头呢?”
“本兵还有七八里路远。”马祥麟回答道。
忽然,他想起应该赶紧给孙承宗报喜,就转身命令几个骑兵马上回去报信。
“吱”的声音响起,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马祥麟翻身下马,走进城门。
进了城门后,他发现城里到处都有巨石砸过的痕迹,甚至有很多房屋被砸塌。
马祥麟联想起刚才在外面看到破烂的城头,明白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他又微微惊讶于城内的三台投石车,然后快步走上城头,正式参见监军。
钟进卫笑呵呵地把他扶起来,然后问道:“你过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建虏么?”
马祥麟站起来回答道:“末将见到西方刚有大军经过,应该就是建虏的大军,已派人跟下去了。”
“看来建虏是往遵化一线而去,估计是要从那边出关。”钟进卫一想,猜测道。
阎应元也在一边插话:“北路军不知道能不能截住他们?这些建虏已是强弩之末了!”
卢象升听了他们的对话,略微一想,对马祥麟道:“马指挥使,勤王军的骑军到什么地方了?”
马祥麟一听,露出一丝不屑,回答卢象升道:“他们被建虏杀得大败,现在在步军的保护下往这里而来。”
几个人听得大吃一惊,连忙问具体的情况,马祥麟就把他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这几位听。
钟进卫一听完,连骂蠢蛋,如果一开始就攻击,凭着兵力优势,建虏又很疲倦,应该能轻松拿下才对。
就在他骂人的时候,有民壮叫喊起来,他抬头一看,明军主力终于出现在视野内了。
再说孙承宗接到报信后喜出望外,当即下令全军加速,所以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见关口这片区域尸体遍地,又是狭长的一条路,就下令在山脚这边找地方扎营,自己则带着将领们前来清水明月关。
当孙承宗到达清水明月关的时候,钟进卫已经带着城头的人迎了出来。
“你啊你,真是胆大包天,敢以区区八百人就来断七千多建虏的后路!”孙承宗一见面,就笑着责怪钟进卫道。
“见过监军。”孙承宗后面的将领看到钟进卫,连忙行礼道。
钟进卫对这些将领在人多势众之下还能惨败给疲惫的建虏,心里很不满意,就只是点头应付下,然后回应孙承宗的话道:“这不是没事么,这群建虏在关内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如果不让他们付出代价,何以向关内的百姓交代!”
孙承宗一听,心中微微有点惭愧,然后他又问道:“老夫见一地的建虏尸体,不知战果如何?”
钟进卫微微一笑,下巴冲卢象升一抬,把这个报战果的荣誉让给卢象升来说。
孙承宗身后的将领们都好奇地看着卢象升,不知道这些民壮到底杀了多少建虏。
卢象升跨前一步,抱拳禀告道:“报本兵,我部战死二百一十三人,伤一百五十六人。共斩杀建虏一千五百六十七名,毁投石车三台,抢得投石车三台,另生擒奴酋爱新觉罗阿敏。”
孙承宗和他身后的将领们听着卢象升禀告战果,越听越吃惊,如此悬殊比例,反而杀了那么建虏,这可是大明从未有过之事啊!
然后又听到说他们竟然生擒了奴酋爱新觉罗阿敏,更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说前面杀死建虏的人数还可能夸张,那生擒奴酋这事是不能作假的。
孙承宗上前一把抓住卢象升的手问道:“你说生擒了奴酋爱新觉罗阿敏?”
钟进卫看着这些面显惊容的人,内心有点自豪,假装平静地替卢象升回答道:“正是,就关在城里。”
“走,去看看。”孙承宗有点失态,急切地道。
“大舅子,前头带路。”钟进卫吩咐阎应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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