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哲原本就不在乎那人,现在钟进卫提起,他就示意两个蒙古人过去抬,然后对钟进卫道:“请放心,我一定回去严加管教,不能让个别人破坏大明和蒙古的友谊。”
钟进卫听着额哲的这个台词好像很熟悉,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汉奸的形象,套在了额哲的头上。心中微一思量,好像额哲从头到尾的表现,就和后世不少汉奸对租界中西洋人的言行差不多,只是现在自己是在强势的一方。
“尊贵的侯爵,您是否有空入内一叙,让我们能再次表达对您的敬意,对大明皇帝的敬意。”伊尔扎木出言邀请,他想着进一步了解明国的事情,拉近和明国的关系,以便在这即将扩建的马市中为本部落获取更多利益。
额哲一听,不肯落后,也是出言邀请。
钟进卫罢罢手,然后说道:“我正在张家口搜捕建虏以及通虏罪犯,希望你们配合。改日有了时间,我身为地主,做东请两位贵客好了。”
额哲和伊尔扎木这才明白为什么明军大举戒严的原因,这声势还真够大的。
额哲抢先回答钟进卫道:“不敢不敢,我们一定配合,绝不干扰大明的抓捕行动。”
“现在有些罪犯正在逃逸,如若需要,可能会进你们牧马区搜查。”钟进卫进一步说明道。
“没问题,没问题。”额哲的脑中已在构思怎么利用刚获得的消息,怎么去向父汗禀告来取得自己的最大利益,对于钟进卫的小要求,那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孔方从头听到尾,心里暗想自己和大帅一开始就猜错了中兴侯来的目的,刚才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得赶紧派人向大帅禀明,最好能尽快回宣府。
钟进卫并不知道孔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说到这里时,眺望了下蒙古包,忽然发现临近清水河的一个大蒙古包有点特别。
别的蒙古包都离清水河有点远,免得河水上涨淹了。可这个蒙古包却临河而建,就建在一处临河的人工高地上,这怕是要花不少功夫来整出这片高地吧。
钟进卫指着那个蒙古包问道:“那个蒙古包是谁的?”
额哲并不清楚,他拿眼去瞧另外一个敖剌赤首领。
那个敖剌赤首领顺着钟进卫手指的方向看了下,然后回答道:“河边那个蒙古包是一个姓范的商人的,他偶尔过来钓钓鱼。”
钟进卫一听,连忙问道:“可是范永斗?”
“是的,小人以为大人不知道这贱名。”敖剌赤首领现在早已没有从前的嚣张,有了榜样在前,又见自家的济农和台吉都对对方非常客气,就换了个嘴脸,语气非常恭敬地答道。
钟进卫听到肯定答案后,对马祥麟道:“过去看看。”
“遵命。”马祥麟答应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往那蒙古包而去。
他面前的蒙古人慌忙散开,让出一条路。
就在马祥麟过去的时候,一个船头从蒙古包那边露出来,正在离开岸边。
孔方陪着钟进卫,并没有动。但他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船上,看到了那船上几个人进入船舱,只听他失声惊呼道:“范永斗,范贼在船上。”
马祥麟本来就有点惊异怎么跑出一艘船了,此时听后面孔方的惊呼,微微一怔,然后猛得一夹马腹,快速冲了过去。
一部分白杆兵在钟进卫的命令下,也快步前去支援他们的指挥使。
那船舱里的人听到岸边传来马蹄声,其中一个人露头一看,看到一个明军将领正纵马狂奔而来,吃了一惊,马上缩了回去。
就在马祥麟快到岸边时,船舱里钻出了一个人。前半个脑袋油光滑亮,光秃无毛,后面一根鞭子盘在他的脖子上。
“辽东女真。”正在旁观的蒙古人有不少惊呼起来。
钟进卫已经催其他人马都围了上去,这时听到惊呼,抬头一看,发现那个建虏鞑子正手持一把大弓,狞笑着搭箭射向马祥麟。
距离太远,钟进卫根本就帮不上马祥麟什么忙,只好大声提醒道:“小心放箭!”
额哲和伊尔扎木看到船上那建虏在如此近的距离射向狂奔而去的明军将领,暗道要糟。
额哲甚至想到了要是这个明军将领就这么死了,不知道那个大明侯爵会不会迁怒与他们,说他们窝藏了建虏,这一转眼就可能从是友非敌变为是敌非友,那前面说的一切就都泡汤了。
马祥麟早已看到前方船上出现了一个建虏,他紧盯着那建虏的动作,右手摘下了挂在马上的银枪。
这距离实在太近,看到建虏的手一放,箭随之射出。马祥麟就凭借着多年的功夫,银枪向前一舞一拨。说时迟,那时快,射来的箭支就被他打到了一边。
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建虏信心满满地一箭,自以为这明军将领必死无疑。现在却见必中的一箭被明军将领拨开,心中大吃一惊,正待再射一箭。
马祥麟没有再给他机会,拨掉箭支后,用力掷出了手中银枪。
只见银枪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建虏的肚子,把建虏生生钉在了船边的木板上。
被钉的建虏一时未死,弃了弓,一边惨叫着一边努力想去拔枪。可他试了几次,银枪却丝毫不动。
船头建虏地惨叫,惊动了船舱里的人。很快又钻出了一个人,看样子,也是一个建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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