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虏第一线都已经开始动起来了,而作为大明核心发动机的钟进卫却还没有就位,才刚到达开封地界。
这一路过来,在河南境内看到的情况要比陕西好多了,灾情没有那么严重,至少没看到有树被扒皮。
当然,钟进卫并没有进行深入的调研,只是在赶路的时侯走马观花似的看过而已。
出京师已快二个月了,钟进卫很关心京师那边的事情。镜子、显微镜、钢产量如何了?道路衙门成立了么?都察院、锦衣卫的改组完成了么?纸币推广得如何了?还有京营如何了?新军训练也该早点开始,还有政委制度的培养,等等事情,都要到了京师后才知道,或者才能开始做。因此,钟进卫的归心似箭。
李老四等人却以为侯爷是惦记大婚,所以每日如此之急地赶路。说真的,像侯爷这个年纪,有条件结婚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也难怪侯爷如此着急。
这日午时,终于望见开封府城墙了。
钟进卫停下了马,用手抹了下额头的汗,然后对身边的马祥麟说道:“我们到开封府去歇一下,吃个饭再走。”
马祥麟自然不会反对,点点头回道:“好。”
钟进卫正待催马前行时,队伍后头传来一声惊呼:“四弟,能奇,夹紧马腹别掉了。”
钟进卫闻声转头看过去,发现是艾能奇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其他三小则围着他,有说话的,也有伸手过去扶的。
钟进卫这才想起队伍中还有四小,可怜四个十来岁的孩子咬牙一起赶了这么长的路,自己竟然忘记了!
钟进卫连忙调转马头走过去,一边爱惜地责备道:“你们怎么就不声不响地跟着,接连赶路,身体吃不消也要记得跟我说下。”
然后钟进卫又转向李老四道:“你怎么不多加照顾点,他们还是孩子,哪能跟我们成人一样连日赶路。”
李老四被钟进卫训得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地想解释下,却觉得好像自己确实没有做到位,就又忍住了不解释。
“侯爷,您别怪李哥,他有问过我们,只是我们说没事。”李定国看到李老四的样子,就插话帮李老四开脱道。
李老四的性格就不是那种细心的人,他问了四小,得到答复后就信以为真,以为没啥事。
“你啊,他们四人虽比一般孩子要强不少,但毕竟还是孩子,以后做事多观察、多想想。”钟进卫觉得李老四还是做得不够,就给他提了建议。
“是,侯爷,以后一定注意。”李老四觉得钟进卫说得有理,坦然接受了钟进卫的建议。
钟进卫点点头,就放过了李老四,转头看向四小,问他们道:“为什么不给你们队长禀告实际情况?”
四小从流贼稀里糊涂地变为侯爵护卫,心中不可避免地存在一点自卑感。想着在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集体中做好事情,就更别说还要允许自己成为拖累的事情发生。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他们的心里比较在意一点,就是钟进卫把他们的义父流放到东江镇去了,还让他们恢复原本的姓氏。这在他们幼小的心中,觉得和最关心他们的人分离,失去了一份亲情,由此对钟进卫也有一点点排斥,因此尽量不在钟进卫面前晃悠,躲在一边。这也正是钟进卫这些日子赶路而忽视四小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他们见到堂堂朝廷的侯爵表现出很关心他们的样子,为此还斥责自己的护卫队长,不由得又有点感动。
他们都是孤儿,以前的时候除了张献忠对他们好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其他人了。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地位很高的人,却一点都不嫌弃他们,很好地对他们,心中对钟进卫的那点不满也随之消散。
“侯爷,我没事,只是有点乏力而已,我能坚持的。”艾能奇努力在马背上坐直了,然后对钟进卫说道。
钟进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孩子在强撑呢,他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连日赶了这么多天,是该休息下了。今日我们就在开封府歇了,明日再赶路。”
“侯爷,您不是要赶着回去大婚么?我们、我们不敢耽搁您。”李定国有点为难地说道。
他们几个确实已经非常累了,可也不敢拖累中兴侯耽搁婚期。
毕竟,大婚乃是人生大事,虽然他们还是孩子,却也懂得这点。
钟进卫听了一愣,没想李定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自己是想抱着阿奇睡觉,这没错。但来自后世的钟进卫,对于什么良辰吉日并不是那么讲究。反正什么时候到了京师,什么时候再结婚就可以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问李定国道:“你听谁说我赶着回京师结婚?”
李定国听了也是一愣,难道不是么,他把目光看向了李老四。
钟进卫一见,对李老四说道:“老四,你那里看出我是赶着回京师结婚的?”
“啊,这个,这个,那个...”李老四一手挠着后脑勺,一边又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来。
钟进卫也懒得理他了,对四小道:“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先休息好才是正事。你们以后跟我身后,别掉后面去。”
说完后他调回马头,一边慢步前进,一边对四小说道:“你们能吃苦耐劳,我是知道的。但也要分清场合,如果自己有什么不适,也要记得说。只有这样,我这个主帅忽略的东西,也不至于最后漏过了。行军打仗,知己知彼,不是随便说说的,听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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