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
“她说不来?”闻人安听着身边侍女的回禀, 不咸不淡地道了句,“好大的架子。”
那侍女心中莫名慌了慌,退到一旁垂手站着。
闻人安并不愿意真的低声下气道谢,但目前她没有任何办法能与杨慎行扯上关系, 只能试着从作为他表妹的闻人笑身上入手。
如此想着,闻人安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一直比同龄人早熟些,小时候, 就是为了偶尔能见到杨慎行一两次, 即便心中厌恶死了闻人笑, 也不得不温温柔柔地讨她喜欢。
她无数次的想过, 那样丰神俊朗的少年,为什么就不能是她的表哥,反而所有的好事都落在闻人笑一人身上。
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是这样。若不是因为闻人笑的关系, 他根本不会看她一眼。
想到这里,闻人安眼底划过几分执拗,声音微冷:“来人, 吩咐下去,本郡主下周要设宴。”
“帖子上就写, 本郡主初来乍到, 希望结识京中诸位贵女, ”她话音顿了顿, 思索片刻接着道, “汝阳侯府的几位小姐一定要请来。”
闻人笑那里暂时行不通, 便只能先试着与杨家姑娘们打好关系。
谁让这世事这么巧,若是能与杨慎行建立起密不可分的关系,汝阳侯府、连带着整个城防军都与福王府绑在了一起,这京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
另一边,闻人笑走到了定风阁,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得太早。现在不过是中午,可严谦不到夜里是不会回来的。
无奈地嘟了嘟唇,闻人笑只好转身往回走。没想到刚出了院门,便迎面撞上一个坚硬的怀抱。
严谦顺势搂住撞进怀里的小姑娘,低声问道:“走路怎么不看路?”
他熟悉的声音,和说话时微微震动的胸腔,都让闻人笑难以置信:“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严谦弯腰,把唇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太想你了,玩忽职守。”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说这样亲昵又眷恋的情话,闻人笑的脸瞬间红得像只桃子。严谦微微偏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可爱。”
害羞的闻人笑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直接把脸埋进严谦怀里不让他看。
严谦低笑了声,把她从怀里扒拉出来,然后从胸口掏出一朵黄色的小花,递到闻人笑面前,温声哄道:“你看。”
闻人笑立刻被吸引了注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朵花。它显然才被摘下不久,鲜嫩的花瓣微微卷曲着,虽然被严谦放在胸口压得有些变形,看上去仍然富有生机。
她小心翼翼地把花拿在手上,问了句傻话:“给我吗?”
“嗯,”严谦摸摸她的头,“没时间准备,下次送你更好的。”
想着严谦在路边弯下腰摘花的模样,闻人笑一颗心都要融化了。严谦之前说要为她学着送礼物、说好听话,他竟真的都做到了。
她走到桌边把花放下,又走回严谦身边,轻轻一跳便像只无尾熊一样缠到了他身上。
严谦熟练地单手托住她,问了句:“你送什么给我?”
闻人笑搂着他脖子笑嘻嘻道:“把我自己送给你。”
严谦闻言瞬间变了脸色,眸光深得难以形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嗯?”
“什么,”闻人笑眨眨眼,在严谦的颈窝蹭了蹭,“我是你的啊。”
看着她一派纯稚的模样,严谦叹了口气,抱着她往里屋走,“算了,记住你说的话。”
闻人笑弯了弯眼睛,刚要说什么,突然眉头一皱:“哪来的药味?”
严谦脚步一顿,喉头紧张地滚了滚,“没有。”
自从闻人笑习医之后,就对药味十分敏感,更何况这味道格外熟悉,正是之前她给严谦的伤药。
她哪里能被严谦糊弄过去,挣扎了两下,从他臂弯里跳下来,直接按着他坐到榻上,蹙眉不悦道:“给我看看。”
见没能瞒住她,严谦眼中划过一丝悔意,轻描淡写道:“一点小伤。”
“别想骗我,”闻人笑鼓了鼓腮帮,气呼呼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伤在哪儿?”
严谦一把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低哑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色气:“你真想看?”
闻人笑的手顿了顿,又听严谦接着道:“想看我不穿衣裳?”
“你,”闻人笑下意识红了耳尖,但聪明的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严谦是在用话激她。
“别废话,快脱衣裳。”
这话听上去十分不对劲,严谦狭长的眸愈发深黯,却还是负隅顽抗道:“真的是小伤。”
就算是小伤,他也不敢让闻人笑看到,生怕吓到她,却不知闻人笑现在胆子大得很。
“别想糊弄我,”闻人笑见他不听话,心中更怕是什么大伤,急得声音带了几分哭腔,“不准动。”
严谦无奈,也不敢再违抗她的话,老老实实坦白:“左肩。”
闻人笑替他脱了外袍,严谦手臂动了几下,从袖中抽出来,露出半边身子。
即便右臂的伤几乎已经愈合了,只留下还算平滑的断面,他也不敢让闻人笑看到,所以并没有将衣裳完整脱下。
看到严谦左侧肩胛骨上的伤,倒是的确不算非常严重,处理的也还可以,闻人笑松了口气,心疼地在旁边摸了摸,才想起来问他:“怎么弄的?”
严谦简单解释道:“跟别人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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