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元帝:“......”
重活一世怎么也这么短,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又到了要被野狼叼走的时候了。
偏偏他还惦记着两只小狼崽。
“走吧走吧,”他郁闷地挥了挥手,“别在朕面前瞎晃。你那两只狗子刚被送进宫来了,自己去御兽司抱吧。”
“好的父皇。”
闻人笑十分听话,蹦蹦跳跳地走了。
“哎,”崇元帝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把她叫住,“等会儿。”
“嗯?”
“你先别去给你母后拜年。”
闻人笑停住脚步,有些奇怪:“为什么?”
崇元帝面不改色道:“晌午再去,别打扰她休息。”
“......,”闻人笑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是,好的,儿臣知道了。”
*
晌午稍微过了一会儿,崇元帝才忙完手上的事回到寝殿,皇后已经安排好一桌菜肴等着他回来。
崇元帝一边走到桌边坐下,一边问了句:“笑笑刚才来过了吗?”
皇后笑眯眯答道:“来过了。”
“那......她可有与你说什么别的事?”
“别的事,”皇后秀气的眉毛微蹙,微微诧异道,“什么?”
崇元帝琢磨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心里恶念顿生。他是不能为难严谦,难道还不能让皇后为难为难他?
于是他酝酿了一下情绪,以手掩面,一幅惨不忍睹的模样。
皇后心中一紧:“陛下?”
“笑笑今日来与朕说,她与时远两情相悦。”
皇后:“......”
悄悄看了眼惊呆在原地的妻子,崇元帝叹了口气,接着道:“笑笑还那么小,真是一不留神就让时远给骗了。亏朕还这样信任他,以为他真的将笑笑当作妹妹疼爱。”
皇后语塞了好半晌,才迟疑着道:“是,是臣妾想的那个意思吗?”
崇元帝悲痛地点点头:“朕也不敢相信?”
“时、时远,对笑笑是男女之情?”
崇元帝继续点头:“这是何等禽兽做派!”
眼看皇后怔怔地发呆,许久还没回过神来,崇元帝又不由有些忐忑。若是皇后被他给带歪了,坚决反对这门亲事,那麻烦就更大了。
毕竟他还想要欢欢和快快。
“皇后,你听朕说,虽然这不成体统,但是笑笑喜欢......”
皇后难得打断了他的话:“时远真心喜欢笑笑吗?”
崇元帝想了想,点头。
“笑笑也喜欢时远?”
崇元帝继续点头。
皇后单手支腮,凝神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半晌,崇元帝试探着唤了句:“皇后?”
皇后回过神来,忽然露出个欣喜的笑:“臣妾最近正担忧笑笑的亲事,虽然还早着,但也要物色起来。时远虽说年纪大了些,对笑笑肯定好!”
没想到皇后对这事接受得这样快,崇元帝还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时远和笑笑近十年来一直以兄妹相称?”
皇后嗔他一眼:“兄妹相称,又不是亲兄妹!”
崇元帝:“......”
皇后美滋滋地盘算起来:“时远这孩子性子老实,洁身自好,对笑笑真是没得说......”
崇元帝:“......”
为何事情发展与他想的这般不一样?
皇后打量一眼面色郁闷的丈夫,勉强按捺下兴奋之情:“咳,笑笑还小,亲事什么的不急。陛下若是实在难以接受,臣妾再慢慢看些其他人选。臣妾娘家侄子知危也不错......”
听她提起杨慎行,崇元帝这回是真的没了脾气。
嘴角微微抽搐着,强颜欢笑道:“知、知危就算了吧,朕瞧着,还是时远更合适些。”
*
经过了大半年的考察,在一个怎么算都是大吉的晴朗日子里,严谦得到了一卷梦寐以求的赐婚圣旨。
整个京城和朝堂都炸开了锅!
人们本以为,严谦能够讨到公主欢心、让她唤一声哥哥已经足够有本事,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他把公主变成了童养媳!
一时间有褒有贬,众说纷纭,这话题的热度一直持续到闻人笑与严谦大婚那天。
举行婚礼的地方仍然是上一世的公主府,闻人笑成了亲之后就要搬出宫住。
像上一世一样,严谦直接抛开了两人共执的红绸花,牵住了闻人笑的手。
他抬头一看,满目鲜艳又喜庆的红。脑子里一道光闪过,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恍惚间像是进入了某种梦境,此时的一切都似曾相识,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
闻人笑侧头看他一眼,询问地摇了摇手。
严谦低头看向自己美丽的新娘,笑着摇头示意没事。
一步步走上前,缓缓跪在地上,严谦脑中的晕眩愈来愈严重。他狠狠咬牙,指甲深深插进掌心。
他究竟是怎么了......
不能在这时候出事。他就是死,也要撑到婚礼结束。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礼成!”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严谦脑中那种恍惚的感觉消失不见。一下子清醒的感觉轻飘飘的,像是飞到了天上。
他捏捏闻人笑的小手,勾唇露出一个笑。
*
燃着龙凤烛的屋子里,新郎与新娘相对而坐。
严谦勾着闻人笑的手臂喝下合衾酒,顺势一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公主。”
闻人笑笑眯眯唤了句:“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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