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眠直接睡到十一点才醒来,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窗外,她睁开眼还有一种天刚亮的错觉,摸了摸身侧的床,手心微凉,又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不禁咋舌。
之前忙着筹备画展,睡眠一直不怎么好,夜里总是睡睡醒醒,平时在寝室还好,钱程和秦心阳睡得深,她辗转反侧压得床板“吱吱呀呀”也吵不醒她们,可周五回家里睡,她一翻身就惊醒旁边的男人,最后闹得他和自己一起失眠,干脆支起一盏小灯,让他给她念书。
他声音总有种独特的质感,而且让她莫名安心,不知不觉偏头就睡过去了。
直到昨天画展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她也难得睡了个好觉,吸吸鼻子,神清气爽,一觉醒来,好像连感冒的最后一点病根儿都断干净了,就是……有点饿。
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轻响起来。
阮眠坐在床边,找到鞋子穿上,然后进浴室洗漱。
十分钟后下楼,客厅里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倒是厨房传来了水声,她走进去,果然看见男人正站在流理台前忙碌着,他穿着黑色衬衫,袖子卷了几圈,露出一截精实的小臂,她的目光细致地从他沾水的指间慢慢往上移,直到被袖子遮盖的最末端,每一寸线条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很奇怪的,甚至比她对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
齐俨已经发现她的存在,微微侧过头来,“还没那么快好,桌上有早餐,先去吃了垫垫肚子。”
还好他十分钟前又把早餐热了一遍。
阮眠没有出去,而是走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探身去看,原来他正在料理一只鱼,手法娴熟地用斜刀切成花刀,她惊喜极了,“待会儿要吃松鼠鳜鱼吗?”
她又忽然想到,之前家里没有鱼,难道是……早上特地出去买的?
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要是起早一点,说不定可以和他一起出去。
齐俨转过头来,额头轻碰了一下她的,低笑道,“叫过了。”不过没叫醒。
大概九点多这样,他准备好早餐去叫她,她困得连眼睛都没睁开,抱着他的手臂轻轻嘟囔,“好困。”
不是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有多辛苦,听着那软软的声音,更多的是心疼,于是就没叫第二次了。
“我睡得很熟吗?”
“可不是,”他同她开玩笑,俊脸上带着戏谑笑意,“像小猪仔一样。”
“喂——”
阮眠窘得掐了一把他的腰,好硬,撇嘴收回手,乖乖出去吃早餐了。
深秋的正午阳光,温暖而丰沛,映得窗明几净,阮眠喝完了一杯牛奶,抬眼去看落地窗外,丝丝缕缕的白云仿佛扯成细条儿的棉花糖般贴在蓝色天边,连吹进来的风,闻着味儿都是甜的。
她拿着杯子进厨房洗,然后站在一边看他。
男人正往锅里倒入清汤,有条不紊地加入盐、醋、番茄酱和虾仁,一会儿后调汁入味,用勺子将它们浇在鱼身上,一股香气便止不住地在厨房里蔓延开来。
阮眠觉得,虽然自己才吃过早餐不久,可好像更饿了。
齐俨又接着炒了一盘青菜。
阮眠见时间差不多了,自动自觉地拣了碗筷出去摆好,又重新回来帮着端菜。
等坐下来吃上了那好吃得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的鱼肉,阮眠心里千般感慨,想当初老屋的厨房还是簇新的,各种用具连拆封的痕迹都没有,她暗地里还跟王爷爷打听,这才知道这人吃饭都是在外边,自己从来不亲自动手。
后来,他取笑她是不是想吃他煮的饭菜那回,加上前后的几顿饭,味道吃着也是平平,可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水准应该和厨师有得一比了。
所以……她在心里下了个简单结论,他是近一年来才学会煮饭的,至于是为了谁,答案已昭然若揭。
阮眠想着想着,唇角情不自禁地翘起来。
齐俨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吃饭还走神。”他顺手将最鲜嫩的鱼肉拨进勺子里,全部都送到她碗里。
阮眠投桃报李,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舌尖还大胆地探进去尝到了一丝鱼汤的鲜味,还分心去想,反正大家都一样,就不用彼此嫌弃了。
最寻常的午饭,也被两人吃出浓情蜜意来。
阮眠昨晚睡得太饱,到了惯常的午休时间也酝酿不出睡意,刚好齐俨也忙着在书房处理公事,她悄悄溜进去,拖了把小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
下个星期就要开始进行校选课投资理财的期中检测了,前两天钱程从网上买了好几本相关方面的书,她挑了看起来最简单有趣的一本——《小狗钱钱》。
它是由“欧洲第一金钱教练”舍费尔写的理财童话,和她在课上学到的复杂难懂的理财知识不一样的是,一本看下来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阅读障碍,阮眠因此更惆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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