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婆婆与那个老者好象起了争执,嘴巴不断的动弹着,借着灯光,从望远镜可以看到两方脸色都不太好看。老婆婆与这个老者吵了一会,又转过头来与这对青年说了几句。
接着石坚看到这对青年男女走了出来,他们并没有离开吊脚楼,站在二楼的楼台上。因为夜色的原因,石坚已经无法看清他们的神情。只是幸好他们没有下楼。王朝还伏在吊脚楼的底层。一般抚水蛮的阁楼有两层或者三层组成,底层是住牲畜的地方,二层与三层才是住人的地方。
这于这个习惯石坚猜测也许是南荒之地,野兽与虫蛇多,住在二楼上人身相对要安全一点。以后这个习惯也保留下来。
但这个蛊婆底楼一个牲畜也没有饲养,空荡荡的,现在只要这对青年男女走下阁楼,很容易发现王朝潜伏在阁楼立柱下面的黑影。
石坚再次转进屋内。终于看到一幕诡异的景象。
这个老婆婆与老者各自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然后往桌子上一倒,瓶子里面有许多动物的尸体,如老鼠、蝴蝶、蜥蜴、蝎子、蜈蚣、马蜂,还有各种毒蛇,有的几乎风干,有的只剩下一个空壳。但在各自的瓶中钻出一个活着的动物来。
只是各自的动物都不相同。从老婆婆瓶里钻出来是一个大青蜂,闪着黑色的光泽。石坚可以说一生当中,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蜂子。硕大的脑袋在灯光下闪着狰狞的光泽,样子无比的凶恶。可从老者瓶子里钻出来的是一条小蛇,身上有黄黑环斑相间,这种蛇石坚认识,南方土人嘴里的金包铁,也就是金环蛇。同样这条蛇一看也不是善类,在桌子上不停地游动着,嘴里蛇蕊忽吐忽灭,扬着头,挑衅着这头青蜂。
石坚怦着了呼吸,他现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做什么,是斗虫?斗蛊?不过这是他们内部的事,不能让外人看到,这也许是那对青年离开房间的原因吧。
这对老者用小刀子开始在手上割了一个小口子,将手伸出去,这头青蜂与小蛇附在这道小口子上吸食起来。这对老者开始念念有词。大概是喝饱了鲜血,小蛇与这头青蜂绞在一起,听从这两个老者的安排缠斗起来。
石坚有些不明白了,在传说中,都是养蛊的主人将若干毒物放在一个密封的容器里,让它们饥饿,然后互相残杀,取最后一只存活的,活活闷死,用一些配方掺杂,然后供拜。为什么现在看到的是两样的?
想了一会儿明白过来,那是药蛊,这才是真正的虫蛊。不但取其中最毒的一只,而且平时饲养驯服。想一想如果这对老者想要害人,指挥着这头毒物潜伏在路边野草丛中,突然给人这么一口,估计肯定会是凶多吉少。但饲养时也很危险,比如这让它们吸自己的血。也许他们本身沾染的毒物多,有一定的免毒性,可毒性巨烈,多半还会有生命危险。这造成了民间各种蛊反扑主人的传说。
其实石坚这种想法也可以说对,也可对说不对。有些放蛊方法确实比他现在所想像的要神秘得多,也可怕得多。但肯定有一条,这是一种高明的下毒方法,与在家中作法,毒物飞行几十里几百里去毒害目标这个传说是差之千里,但同样让人防不胜防。民间那么多关于蛊的传说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缠斗了好久,两个老者同样站在一边,紧张地注视,嘴里念个不休。在油灯昏暗的灯光照射下,两个人的面孔都憎森可怖。那对青年男女在屋外走来走去。
这头青蜂与小蛇与平常毒物似乎是两样的,很灵动,青蜂虽然很大,但体积还是不如这条小蛇。因此它在小蛇头顶上飞来飞去,总是瞄着小蛇的头部。
小蛇也似乎知道一旦让它咬到头部的下场,在桌面上不停一游动,有时候还故意示之以弱,当青蜂落下来时,猛地头一扬,蛇口对准了青蜂,想要一口将它吞下去。可这青蜂身体硕大,但灵活无比,每次有惊无险地逃脱。
大约有两刻钟时间。小蛇再次故技重演,但这时候因为缠斗了许久,它的身体游动速度慢下来,青蜂一口咬中了它的颈部。但这条小蛇不弱,它猛然间打了一个滚,将青蜂压在身底下,一口咬下青蜂的头部。青蜂临死前也反扑了一下,尾部一根针狠狠地扎在小蛇的腹部上面。一会儿小蛇也停止了动弹。
虽然是两只毒物,可刚才的战斗却是无比的激烈。
看到两头毒物这样的下场,两个老者脸上的神情更加不好了。
虽然距离有点远,可石坚听到这个蛊婆粲粲的笑声,象猫头鹰的叫声一般。石坚看到她笑完后,来到香案前坐下,再次祈祷一般,双手合什。
老者没有说话,在屋内走来走去。
这个老婆婆突然站起来,在香案前举起一个小盒子。老者忽然脸上变色,连石坚都听到:“你疯啦!”
石坚浑身一震,不是屋内诡异的情形让他震惊,而是老者的口音,老者也许是情急之下,这三个字带着很重的苏吴一带的口音。
石坚低声地说道:“罗林,等会儿听我号令,这屋内几个人全部抓拿,一个不能放过了。”
罗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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