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懒得和她扯,都把别人当傻子吗,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圆就搓圆,打了人还能借此理由想要把人送她身边来监视她,真是可笑,她压着怒,冷笑着道:“要杀要剐,好!”她上前拉周芳起来,“你跟我来,要怎么杀怎么剐,你是他的人,我不免要问问他的意思才成。”
“方小姐。”周芳被幼清拖着往外走,惊骇不已的道,“奴婢不能去,若是主子看见奴婢,肯定会生气的……”
幼清哼了一声:“生气?我看他更加器重你才是,若不然怎么就派了你来羞辱我。”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周芳懊悔不已,可又不敢真甩了幼清的手,只好跟着幼清往外走。
宋弈无端端的打了喷嚏,祝士林低声问他:“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没有。”宋弈百无聊赖的和祝士林聊天,“你那老泰山对为官之道越来越炉火纯青,他这一病,祭台建造中纷纷扰扰的纠葛,就和他没有关系了。”说完,很认同的点点头,又望了眼坐在上首的夏阁老。
祝士林脸一红,想辩驳几句,可私心却里是认可宋弈的看法,但他不能和宋弈一起说自己老丈人的坏话,只好打岔:“大皇子八十随军的事,工部的钱大人下午已经点头了,还亲自写了封奏折表彰大皇子的孝心,你说,圣上会有何反应?”
“工部人不够,能调动人手的地方甚多,再不济西山还有那么多吃闲饭的。大皇子只怕忠心表不成,还落了个亟不可待的名声,得不偿失啊。”宋弈放了茶盅,祝士林听着眉头紧拧,担忧的道,“储君之事实不该拖着,也不知圣意到底如何。”说完,叹了口气。
宋弈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婆子小厮进来上菜,祝士林也打了话头亲自给夏阁老和几位大人斟酒,等他斟了一圈回来,就发现原来坐在位子的宋弈不见了,他微微一愣喊来服侍的小厮问道:“宋大人呢。”
“大约去官房了。”小厮回道,“他说不用人随着,自己去了。”
宋弈来过几次,祝士林也不担心他会迷路,便不再问陪着夏阁老说话。
花厅后面,宋弈站在幼清面前,借着月光打量着她,周芳跪在地上满头的冷汗,爷怎么也在这里,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开恩,只怕是……
“宋大人。”幼清指着周芳道,“你是觉得你的手下个个身怀绝技,料定我拿她没有办法,所以就让她这么明目张胆的羞辱我?”她说着一顿,凤眸中满是怒火,“您是将我当无知的三岁小儿,由着您哄骗不成,竟然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宋弈施施然望着幼清,仿佛在欣赏她的满面怒容似的。
周芳却骇的不轻,方小姐可真是不知者无畏,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谁用这样的语气和爷说话,若是爷生气了……她忙开口解释道:“是我自作主张,我们爷根本就不知道,方小姐,您相信我。”
幼清根本不看周芳,就盯着宋弈:“这些事我都记着,来日方长!”说完,拂袖而去。
藏在暗处的江泰都捏了一把汗。
方小姐可真是脾气火爆,什么都敢说啊,他不由想起来方小姐做的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出手将卢恩充抢走了,让主子不得不撇开手中的事专程去一趟通州,还费了他们身边人的时间去找卢恩充,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主子也要启程去巩昌了,被她这么出其不意的一阵搅合,现在连去巩昌的事也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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