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扬眉去看戴望舒,戴望舒不好意思的道:“我现在也不过是假把式,做做样子而已。”
“便是假把式,也非常的威武。”幼清微微笑着,“在我们这样的人面前足够用的了。”
戴望舒应景的扯了扯嘴角。
幼清和两个人说了会儿,见周芳真的没事,便回了前院,宋弈和祝士林还在喝酒,她吩咐了玉雪带着辛夷和白薇守着,自己则回了卧室,祝士林的酒一直吃到近亥时才歇,由江淮扶着脚步不稳的往外走,边走边朝宋弈抱拳道:“今天多有打扰了,告辞,告辞!”就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一路走着他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嘀嘀咕咕的一直到家门口他才歇着,江淮上去拍着门,王婆子过来开门,一见是祝士林,还喝的酩酊大醉,忙喊了人将祝士林架进去。
祝士林东倒西歪的进了宴席室,薛思琴当即就闻到了酒味,她喊着春银:“让厨房给老爷熬醒酒汤来,再打盆温水服侍老爷擦把脸。”
“娘子。”祝士林噗通一声在床沿坐了下来,无助的看着薛思琴,“你的腰好些了吗。”
薛思琴便知道他喝了不少,就撑着起来:“好多了。”又道,“你喝了不少酒,快回房去歇着!”
“我没事。”他摆着手朝着薛思琴笑,“真的没事!”呵呵的不停傻笑。
薛思琴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他脱着外衣,轻声呢喃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去找宋大人喝酒,若是喝酒真能解愁,那我也想喝一喝。”又道,“醉一次忘忧一夜,那明天醒来呢,日子总归要往前看的,又有什么用呢!”
“你说什么。”祝士林没听清楚,将薛思琴正给他解扣子的手握住,“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薛思琴朝他笑笑:“没说什么,我也想和你发点牢骚,可我若和你发了,你又能找谁去……”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望着祝士林,柔声道,“以前常听人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
这话祝士林听明白了,点着头赞同的道:“对,你说的对。”说着抱住了薛思琴,将脸搁在她的胸前,闷闷的道,“这本经,是我念的不好,害的你们跟着我受委屈,是我没用!”
莫欺少年穷,她当初嫁他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她求的从来不是高门锦绣,若不然她也不会一点都不争,就嫁给他,薛思琴摸摸祝士林的头,柔声道:“什么有用没用的,夫君不知道,在大多数人眼中你已经很了不得了,少年进士……满大周又几人能有这样的能力,你不该妄自菲薄的!”
祝士林咕哝了一句,又叹着气道:“那你怪不怪我?”
“那你呢。”薛思琴抱着他,低声道,“夫君怪不怪我。”
祝士林摇着头,很坚定的摇着头:“不怪,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好到让我羞愧,好到让我无颜面对你,恨不得将心掏出来,却又怕我这颗心都无法回报你的好。”
“我也不怪。”薛思琴低头理着他散在耳际的碎发,“你做的也很好,非常的好。”
祝士林抬起头来,双眼迷蒙的看着她,好像在确认薛思琴是发自肺腑说的这番话,还是敷衍安慰他,薛思琴望着他,眼睛却是红的……祝士林鼻头一酸摸着薛思琴的脸,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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