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说未来的皇子要学,什么都要学,这不就给你们送来了账册,算清楚了这些账册,自然就会知道大宋是个什么样了。”
几辆牛车进了郡王府,然后卸车。
“郡王画个押吧。”
还得要画押,而且还有威胁。
“若是这些账册泄露出去,郡王……官家大抵不会管,可宰辅们却要发怒了。”
赵允良呆呆的看着堆积了一整个屋子的账册,只觉得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疾驰而过。
这特么得核算到什么时候啊!
而且还不许泄露出去,也就是说不得请外面的人来帮忙。
家中的下人大多不识字,识字的大多是主子……
可识字的主子也没几个懂怎么算账的……
这是要逼死人吗?
他仰头无声的咆哮着,觉得官家的脑子怕是出了问题。
赵允让同样觉得赵祯的脑子有问题。
“这得算到什么时候?”
他怒了,只想打人!
陈忠珩笑道:“为官家分忧,为大宋分忧,想来郡王会不甘落于人后。”
这话直接堵住了赵允让的怒火。
你们是备胎,既然是备胎,那就得做出忧国忧民的姿态来。
什么叫做算到什么时候?
你难道不愿意?
账册卸货完毕,陈忠珩把脸一板,说道:“官家说了,赵仲鍼不在其列。”
我曰!
赵允让真是想喷几句才舒爽,可陈忠珩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了一屋子的账册。
“这是什么意思?”
赵允让呆呆的看着一屋子的账册,欲哭无泪的道:“这得算到何年何月啊!”
赵宗实也面如土色的道:“爹爹,两家都有呢!”
赵允让悲哀的看着那些账册,说道:“叫人来。”
没多久,他的一群儿孙们都来了。
赵允让仰头大笑着,“哈哈哈哈!赵允良,老子比你能生,老子的儿孙比你多。老子现在还能干*女人,你能吗?哈哈哈哈!”
一群儿孙满脸黑线的看着他在大笑。
“哎!”
大笑完了之后,赵允让纠结的道:“那么多账册,这日子怎么过?还有,官家究竟是为何要责罚两家郡王府?想不通这个,老夫晚上都睡不着。”
一群儿孙都猜不到。
这时赵仲鍼从外面野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就脱口而出道:“翁翁,咱们家这是太嘚瑟了……”
卧槽!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在场的长辈都差点被气吐血了,同辈的都一脸敬佩的看着赵仲鍼。
英雄,一路走好!
赵允让虎着脸道:“过来!”
老家伙恼羞成怒了,这是要准备动手的征召。
赵仲鍼觉得势头不妙,也不说退缩,就梗着脖子道:“翁翁,嘚瑟要被收拾呢!”
赵允让气得双手胡乱去抓,然后喝道:“抓住他!”
有人去拎住了赵仲鍼,赵允让摩拳擦掌的过来,准备给这个跳脱的孙子一顿教训。
赵宗实一脸的纠结,喝道:“赶紧认错。”
赵仲鍼也觉得不对了,见自家祖父目露凶光,就知道这一顿怕是有些难捱。
“翁翁,是安北兄说的,您有本事就和他辩去!”
安北兄,您辩才无双,小弟就先借用来逃生则个。
赵允让的巴掌再也下不去了,喝道:“去请了沈安来。”
稍后一头雾水的沈安就来了。
一排厢房都变成了账房,老赵的儿孙们拿着笔,翻动着账册,愁眉苦脸的在算账。
沈安看着这个场面就笑道:“郡王家大业大,这一屋子的账务可不得了啊!”
“你为何不去?”
可等看到赵仲鍼站在边上无所事事时,沈安就怒了。
哥教你那么多算术的知识,这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机啊!
赵仲鍼尴尬的道:“官家不许。”
什么意思?
沈安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就呆住了。
“艹你娘!老夫的眼花了,看着都是墨团,怎么算?!”
赵允让把毛笔别在耳朵上,一手翻动账册,一手在纸上滑动。
赵宗实就在他的身边,也是无奈的看着自家父亲发飙。
“安北来了。”
瞬间沈安就发现这些人都在看着自己。
呯!
赵允让一拍桌子,然后把耳朵上的毛笔一扔,没注意就扔到了一个儿子的脸上。
那个儿子呆滞的摸了一把脸,看看手上的墨迹……
他起身道:“好你个沈安北,竟然教仲鍼讥讽老夫是嘚瑟,来,老夫今日在此,你且来说说哪嘚瑟了,若是说的不准……”
老家伙凶神恶煞的,大抵是被气坏了。
几人去了屋外,赵仲鍼把事情说了。
沈安摸着下巴沉吟道:“郡王,说句得罪的……”
赵允让的脸颊颤抖了一下,怒道:“老夫的心胸宽广的很!”
沈安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就说道:“还是嘚瑟的后果。”
赵允让下意识的就怒目而视,然后想起自己刚说的心胸宽广,就强忍了下来。
“毫无根据!”
老家伙依旧在耿耿于怀。
他需要一个解释。
沈安说道:“要不……试试?”
“怎么试?”
“把那些幕僚都退了。”
赵允让盯住了沈安,咬牙切齿的道:“你可知道这些幕僚才将聘来,才一天就把他们赶回家去……你可知道郡王府的名声将会因此而臭不可闻吗?”
这是儿戏!
连皇帝也不会这么无赖。
你忽悠我呢小子!
沈安说道:“尽管试试。”
药医不死病,他只是劝说,听不听是赵允让的事。
赵祯对外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完美的帝王形象,可沈安却是来自于后世。在后世,大家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完美,秉承人性本私的出发点,赵祯的一些心思自然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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