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许艾笙带着团队到达山本会社位于东京的支社,跟董事们进行第四次谈判。
一众西装革履的精英进入会议室时,山本一辉坐在主位上,正在跟左边的人交谈, 看到申远的人出现后,他正了正衣襟,拄着拐杖站起身, 对他们表示欢迎。
许艾笙上前跟他握手,寒暄了几句,在他右手边的位置落座。
薄晔跟着绕过椅子,正要坐下, 山本一辉突然道:“贝先生, 您的腿怎么了?”说着,目光移向了他的右腿,“从进门开始, 就发现您走路很不方便。”
低着头, 没有立即坐下,戴着呆板眼镜的薄晔回答:“雪天路滑,不小心摔倒了, 只是一点拉伤而已。”
表示理解地点头,山本一辉道:“下雪天真的很不方便, 今早家里有台空调无法运作, 检查后才发现是挂在室外的主机坏了, 大概也是雪天的缘故。”
薄晔入座, 低着头用中文碎碎念:“是我的缘故。”
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男人一脚,许艾笙递给他一个眼风:“你可闭嘴吧。”
“许先生。”山本一辉和颜悦色地看向他,苍老睿智的眼眸里透着商人的精明,“昨天提的要求,申远考虑如何?”
听了薄晔的翻译,许艾笙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忍住摔合同的冲动,对山本一辉扯出一个微笑:“我们完全同意,只要合作能够成功。”
山本一辉满意一笑:“那就先开始今天的会议吧。”
傍晚时分,唐止来到薄晔下榻的酒店,因为担心男人的状况,所以等不及要趁着爷爷和父亲回家前出来一趟,过来看看他。
他收起藏蓝色的伞,在门口抖掉伞上的积雪,又左右拍了拍衣袖,清理干净短款外套上的雪后,转身进入酒店内。
上楼,来到薄晔的房门前,准备抬手按门铃时,房门忽然从里面被大力打开。
“反正是你自己的家产,你使劲造作。”
出来的男人气势汹汹,脸色不好看,因为忙着回头朝房间里喊话,差点撞上他。
唐止赶忙向后退了一步。
许艾笙回头,看到少年时刹住脚步。
少年经常来这里找薄晔,所以两人见过几次,许艾笙压下火气,语气生硬:“找薄晔?”
唐止点点头。
许艾笙走出房间,道:“进去吧,在里面。”
唐止进了套房内,关上门,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男人。
薄晔横躺在沙发上,正仰着脑袋闭目养神,一手按在睛明穴上,另一只手上拎着黑框眼镜的一脚慢悠悠转圈。因为早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所以对进来的人不奇怪。
“你怎么了?”唐止将伞放在伞架上,又松下书包,在室内脱掉了红格子呢外套,“刚刚吵架了?”
“没事,他单方面生气。”薄晔放下手,睁眼看向他,虽然表情有些疲惫,但看得出心情很好,“助理总是事比较多,你想想沈秋天就明白了。”
他朝唐止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他是助理?”唐止走到沙发前,挨着空位坐下,不确定道:“你以前说他是项目负责人。”
轻咳一声,把眼镜随手扔到茶几上,薄晔改口:“我爸的助理,这次合作案的负责人。”
似懂非懂地点头,之后唐止清亮的眼睛乱瞟,无法直视他:“你说腿受伤了,现在好点了吗?”
提到这个就来气,薄晔看向他:“今天连你爷爷都看出问题了。”
“二楼说跳就跳,要不弄个伤筋动骨,都对不起你家那台空调主机。”
“当初提议我从二楼直接跳下去的人,是不是应该做点表示?”
瞥了一眼他的右腿,唐止二话不说就蹲到地上,闷不吭声给他捏起腿。
那双手骨骼纤匀,修长白皙,虽然看似绵软,没干过什么重活,但按压在腿上时力道正好,很是舒服。
薄晔被刺激得不轻,半撑起身看去,只见少年抿着唇角,精致的侧脸认真又专注,明明是骄傲又矜贵的一个人,服侍起人来却没有一点架子。
一阵心软,媳妇太懂事,真是招人疼。
把少年重新拉到沙发上,薄晔坐起身,从后方将人锁在怀里,偏过脸咬他耳朵:“又没让你做这种表示。”
唐止觉得痒,歪了一下脑袋:“那你什么意思?”
“坐上来自己动,小腰晃起来啊。”
无法理解霸道总裁的套路,唐止:“…………”
“你们跟山本组的合作谈得还顺利吗?”
薄晔挑了挑嘴角,笑得有些张扬:“你爷爷同意了,暂定春节长假后签字。”
一月一号是新年,之后放七天假,唐止数了数日子,道:“那你还能在日本待多久?”
“你们春节的时候中国正好元旦,那天要回国,等签合同的时候再来。”
唐止低头一根根掰手指,心里明白两人能见面的日子没剩几天了。
“要重新回俱乐部了吧。”牵起男人的右手,上面还套着支架,少年抚了抚他食指上的圆环,小声道:“手伤好了吗?去比赛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薄晔告诉他说,这次进组当译员是因为闲着没事干,他估计着项目结束了,BFour那边的病假也快到期了,男人应该会继续回去打电竞,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禁担心起手伤的问题。
听出少年不舍的情绪,薄晔忍住笑,反问他:“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还想玩电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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