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或坐站或扭着身子看着稚气未脱的简凡,像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不过故事勉强合理,能解释得通。而且这其中的关节所说都平常之至,并没有说更多蹊跷的地方。连严世杰听得这等设计也微微颌首。
看看众人没有提意见,简凡接着说道:“钥匙已经取到了,而在这个过程中,车仍然向晋原分局驶着……当时天很黑、下着大雨,没准偶而还电闪雷鸣,这正是一个作案的绝佳时机,此时就即便是有人看到车停在那里,难道还会怀疑有人在公安局楼下作案吗?………到了分局外,A或许就等在临街的窗口,就像张杰和时阿姨所说,很简单,大家看这个示意图,垂直距离不到十米,把钥匙扔进去,或者里面的人吊根绳拽进去,这一点可以解释为什么只见到人出来,而没有见到人进去。同时也能证明,作案者虽然用简单的手法,但他很细致,如果翻墙撬锁什么办法,那太容易留下痕迹了。
再往后就更简单了,嫌疑人A已经潜伏了不少时间,直接进仓库一敲门,外层的裴东方以为是值班员,毫无防备地一开门,被当场打晕,A从容地开了锁、取走了自己要取的东西、然后驾着曾国伟常开的摩托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分局………
再往后,也好解释,曾国伟在车上,雨夜里我可以把他运送任何一个我认为隐密的地方处理,只要他和赃物不出现,这个案子就是个无头案,脏水我黑锅就可以永远扣在他身上……即便是内部有人泄密,但出了这么大案子,性命攸关,我想没人敢承认吧?在没有赃物、没有作案嫌疑人、没有任何指证的情况下,不管是作案人、主谋或者泄密人,到现在我想都已经高枕无忧了…………有不合理的地方吗?”
郭元摇摇头似有疑问、肖成钢愣模眼看着,提不出意见来,张杰竖竖大拇指,笑着心口不一的夸了句:“临时组长英明。呵呵……”史静媛不以为然,撇撇嘴笑着说道:“简凡,你这里面有一个重大的缺陷,你的设计虽然听着像无懈可击,可是前提是曾国伟没有涉案,如果他也涉案了呢?如果他是主动提供的钥匙呢?这样的话,就要出现方向性错误了。”
“对,简凡………不,组长啊,如果这个方向错了,一切可都徒劳了。”严世杰笑着提醒到,这个悬案不管说得多好,但最终要想水落石出,却是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话说了大家的心声,对于一种推测,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呵呵……这和走路一样,有时候遇到了叉路口,可能是两条、三条甚至更多条,两条腿走不了两条路,只能选择一条。就像猴子下山样,摘挑子还是掰玉米我们得凭自己的直觉选择一种。都想要,最后都要不到。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做很多假设一个一个查。”简凡笑着解释道。
“那好……”时继红胖手一指,像是认可了这种说法,提了个大家最关心的建议:“就依你这种判断,同样还是无头案,从哪儿查起?我们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有!”
简凡重重地说了句,看着众人不解,笑着解释道:“有一样东西,一直贯穿在这个案子的始终,这起案子的起因就是它、嫌疑人的志在必得的也是它、曾国伟喜欢的也是它、我觉得这样东西,很能说明点问题。”
“古玩吧。”时继红随口接到。这个问题不太难,一听便知,
简凡侃侃说道:“现在有三条线,第一条,查找十四年前编号为3.23文物走私案落网的嫌疑人,我想最了解文物价值的应该是他们或者他们的同行,看看有没有发现,这条线张杰辛苦一下;第二条线,曾国伟当时的社会关系和来往的人中,我想再细细查一遍,从中找一找是不是有和古玩相关专业联系的人;第三条线,刚刚想起来的啊,既然是涉及到了机动车辆,那就有必要从车上入手了,这是前七个组没有涉及的领域。十四年前大原的车还不算多,走访一下前七个组涉案的人,包括分局的人、曾国伟的邻居,如果能判定一下车型更好,这条线郭元你辛苦一趟……说好了,都是光杆司令啊,有线索咱才有脸再去争取警力……时阿姨、严叔,您二老我给你找个事,十四年来凡涉及文物走私的嫌疑人,从市局的档案库调,万一有所发现,和我们取得线索相互比对一下,这样的话有利于缩小嫌疑人范围,注意,找那种团伙性质明显、有销赃渠道的案子………以今天这种假设去敲定嫌疑人。”
众人静静地听着,罗列出来的方向条理层次分明,史静媛倒暗暗诧异地觉得,眼前的人像一个有多年刑侦工作的老同志而不像一个初入道的小警察,不过再一想这一屁股坐到档案室能坐几个月,要练就这么点眼光和本事,还是说得通的。
说完了,安排完了,满打满算才七个人,机动力量只有肖成钢一个人,史静媛还是临时请来作描蓦的,明显地感觉到有捉襟见肘,简凡话音刚落,郭元有点难色道:“简凡,这么大工作量,又都这么多年了,时间可只有一个月,那完不成怎么办?查不到线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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