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对不起……”曾楠默默地伸着手,握住了李威,鼻子里抽泣着,顺势抹了一眼泪花。
曾经的隔阂和芥蒂,此时此刻才冰消雪融了,看得平时儒雅的李威,简凡简直想像不出这个儒人以前莽成什么样子。而且也没有想到,曾楠的简简单单一句引得李威也是动情不已,手有几分颤抖地握着曾楠,一手拍拍以示安慰。
“看来你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内情……李总,接下来的事要涉及你们的隐私,我不知道该不该问。”简凡微微的笑着,倒觉得这还真像一对父女,最起码这种感情看上去,要比俩个有私情感人的多。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李威几分慈爱,手还是有点抖,像鼓着勇气才做出了个动作,端详着曾楠,两指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
“这个案子,有些局外人不得不考虑进去………你知道我指谁,既然你那么憎恨她,这个我就不理解了,你们在离婚后的合作好像比以前更紧密了,而且中间还夹了唐大头。在你们合作之外呢,那一位却和杨公威、和齐援民甚至还是指挥得动预审处的人……这个,我有时候就觉得,好像是你们这个小集团里的内讧……如果是内讧的话,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想借警察的手除去齐援民,而且不惜以唐大头为饵……你别激动,如果不是,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简凡说着,看着曾楠瞪了自己一眼,而李威也颇有几分不悦,俩个人倒像和简凡对垒上了。
“呵呵……眼光很准。”李威瞪了几眼,突然几分自嘲地笑了,叹着气说道:“利益,无非是利益而已,这个楠楠就解释得了………我心灰意冷、挂枪回家之后,那时候是身无常物,差不多同时出来的王为民借了我十万块钱,贩过铁、倒过煤、在当警察的时候,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唐大头寻恤滋事被刑警队抓过几次,他那个老爹是死乞白咧上门求我,我也是出于无奈帮过他几次……后来辞职做生意,特别是做贩煤焦的生意,免不了和地痞流氓打交道,我呢,出于无奈就用上这号人,这个人嘛,义气还是有几分的……做了几年生意,发了点小财,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点,特别是王为民这个人,我也念着他的好。后来唐授清,想搞个娱乐行业,我那时候也是小有气候,当了多年刑警朋友多,有时候面上好说话,而且手下有唐大头这么个坏胚,恰恰是搞娱乐行业不可或缺的……起初我没理会,可后来唐授清又搬动了王为民出面,毕竟我做这个煤焦生意在市里,真正想发财,买煤矿没那关系也没那本钱,做了很多年还是小户,王为民劝我转行,而且呢给了我五百万的启动资金……就这么着,唐大头当个包袱甩到了盛唐,我在盛唐挂了个名,每年有百分之十五的分红,不过我的重心还是做着自己的生意……可惜呀,一念之差上了贼船,下就难喽。”
贼船?简凡听得心里一动,李威此时有点落寂的表情让简凡有点看得不明所以。一直以来以为面前这个人就是一个操控棋局的人,莫非……莫非他也有难言之隐?
“哎,我是一步错、步步错,在很多事上瞎了眼。找老婆就是图了个漂亮,娶回来才知道娶了个破鞋,不只是杨公威,和她有那层关系的,我看除了她自己,谁也说不清………”
李威又来了莫名其妙一句,一句听得简凡又回过神来,诧异地看着李威,现在简凡才发现,平日里威风八面、大吃四方李总,敢情也有这种落寂的时候,也许现在这个有几分苍老、有几分无奈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本色,就听得他像在自嘲般地说着:“娶错了老婆入错了行也罢了,追求了一世才发现自己是空忙一场,那才是人活着的悲哀………别人眼里我风光无限,都说我是个传奇人物,可了解的怕都会戳着脊梁骨笑话我,我这辈子呀,失败到了极点,少年不得志、中年又丧子、老来还无伴,背黑锅、戴绿帽这些天下男人视之为奇耻大辱的事,都发生在我身上………简凡,你怎么看我不重要,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这个心愿十多年都没有了结,我抚养楠楠成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老曾的下落,一直没有放弃对真相的查找,这不仅仅是为了洗刷我个人的冤屈,我觉得这是上天给了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让我以此来告慰我曾经深爱的人、告慰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战友,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干得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抽泣声,是勾起了往事,曾楠又像简凡曾经领教过的那次一样,梨花带雨、清泪涟涟,李威爱抚般的抚着曾楠的长发,眼里尽是慈详。
“曾国伟去世的时候,曾楠十二岁,这些年一直有人不断地上访、申诉,甚至把申诉写到部里,那个人,应该是您吧?”简凡问着。
“没错,是李叔……后来的是我。”曾楠哽咽着说道。
“李总,你查了十年,甚至不惜高薪挖重案队的墙角,我想一定发现了很多事情,特别是齐援民藏匿文物的地方,否则你就不可能给我那么准确的消息,对吗?”简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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