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爷如此失魂一般,林屹真是好奇信上到底写些什么,但是又不敢捡起看信。他关切问道:“大爷,你没事吧?”
秦晋似回过神来,他又把信从地上拾起,反复看了几遍。信上字迹的血腥味儿似更重,杀气似更浓了!秦晋也更心惊了。
这次,是真?是假?
还有,令狐后人为何在信中写明了复仇具体日子,为什么不出其不意攻击北府?这不符合常理啊!
但是,事关北府存亡全家性命,宁信其有!
这次他再不能把信焚了装作无事了。他得把此事告诉家人,一起想应对计策!
秦晋忙叫林屹把把儿子、儿媳、孙子叫来。
很快三人来了,秦晋让林屹先别走,在屋外候着。林屹守候在屋外,心情很是焦急,尽管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却知道此事一定非同小可,而且多半是祸。
屋里,秦顾梅见父亲一脸阴霾,忙问:“爹,出什么事了?”
秦晋把事情原委告诉他们。三人听后都很震惊,没想到令狐后人恐吓秦家这么多年。而秦晋又密而不宣,也真够沉得住气。
秦晋又把今天收到的信取出放在桌上。
三人相继把信看了。
蔺红萼和文定方一脸不安。秦顾梅反而显得泰然自若。
“爹,我看未必是真。如果真要报复咱们,怎么可能把日期写明让我们部署防范。所以爹爹大可不必忧虑。”
蔺红萼生气地对丈夫说:“你真是愚不可及,事关我北府几百条人命!宁可信其有!”
秦晋也不悦瞅了一眼秦顾梅。
父亲和妻子都对自己不满,秦顾梅就再没啃声。这个妻子,真是让他一言难尽。秦顾梅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女子倩影来。那个女子喜欢紫色,总爱穿紫衣……
秦晋说:“这次红萼说得对,宁信其有。我把你们叫来,就是商量怎么能让我北府度过这次劫难。”
秦定方忙说:“爷爷,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取出消雪剑,号令十八路英雄来护府!把敌人一网打尽。”
蔺红萼也说:“爹,定方说得对!”
秦晋听了面露难色,事到如今,也只能说出实情。
“消雪剑不在北府。”
“消雪剑”竟然不在北府!蔺红萼母子甚是惊诧。秦顾梅也似从回忆紫衣女的甜蜜中回过神来。
三人都把目光投向秦晋,秦定方显得有些急了。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那消雪剑现在在何处?!”
秦晋说:“你二爷爷去逝后一年,你三爷爷就带‘消雪剑’离开了北府。”
秦定方情绪似有些失控,他霍地从椅子上站起,神情激动带着质问口吻对秦晋说:“爷爷,你当初怎么能让三爷爷把‘消雪剑’带走!这剑应该传给我,给我留着!三爷爷为什么要把‘消雪剑’带走?!”
蔺红萼见儿子失态,瞪了他一眼说:“好好听你爷爷说。”
秦定方自知失态,遂又坐在椅子上。
秦晋说:“你三爷爷带剑离府是有苦衷的。这事以后我再细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想办法让我秦家度过危难。”
蔺红萼问:“爹,那你现在可知三叔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当初你三叔走时,让我以后好好培养定方。等定方‘千梅剑法’大成,他就会送剑回府。”秦晋又补充说:“也别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消雪剑在,号令十八路英雄护府,对我们秦家未必是福。觊觎‘消雪剑’的人不少呢。”
“消雪剑”不在北府,秦广又下落不明,这让蔺红萼母子心中异常失望。
秦顾梅献计说:“爹,要不我们先避一下锋茫,等……”
“你就知道躲!”蔺红萼气恼打断丈夫地话说:“遇敌逃避,我们北府以后还有什么颜面立足江湖。再说躲得了一时,能躲一世吗!”
秦顾梅气道:“你有本事,那你给爹想个好办法!整天就知道说风凉话!”
蔺红萼瞅了眼丈夫,又对秦晋说:“爹,事到如今,只能求我哥哥帮忙了。不用爹你开口,我求他。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妹子外甥被令狐后人杀了。”
提起媳妇的哥哥,‘牧天教’帮主蔺天恕。秦晋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十几年前蔺天恕创建了“牧天教”。刚开始几年“牧天教”只是江湖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派。但是让江湖中人都没想到,这个小教派这些年来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不断蚕食鲸吐挑起杀伐扩展势力。现在成了北境最大教派。秦晋还知道,现在蔺天恕除了顾忌南院,不敢染指南境,“牧天教”势力触角又开始伸向东西两境。野心之大,可见一斑。
蔺天恕武功高强,又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各路高手举不胜举。蔺天恕如今在黄金殿的“英雄墙”上的排名也上升到第三位了。势头之猛,让人侧目。
蔺天恕可以说是踏着累累白骨走到今天。
当年南院、北府、飘零岛并称“江湖三鼎”。现在北府已被“牧天教”取代。“南院北府飘零岛”美誉,现在也变成了“南院牧天飘零岛”了。
还有一件事让秦晋感觉丢人亦如鲠在喉。秦家虽然衰败,但是很多忠于秦家的人和其家眷一直未离去,想继续维持北府日常开销也是一笔很大款项,秦晋一度陷入到了捉襟见肘窘境。蔺天恕就一个妹妹,很是疼爱,怎么能让妹妹和外甥遭罪,所以蔺天恕经常会给妹妹大笔钱物。这些钱物蔺红萼也都用在了维持北府的花销上了。所以蔺红萼在北府腰杆很硬。除了秦晋,府中就是她说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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