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道抬眼看去,那名骑士骑在赤红马上,微低头俯视他,眼中一片冰冷。
呲!一阵长刀出鞘的摩擦声响起。
冰冷的声音说出来:“绣衣使办案,闲人退散。”
听见“绣衣使”三个字,酒肆中的空气一阵凝固。酒肆掌柜望着骑士,手指发颤,他扯着身边伙计的衣服,慌张的低声道:“走、快走。”
其他人听见绣衣使一词,也都是吓得面色苍白。即便是还剩下的几个捕快,也是脸色一寒。他们握着长刀,都快忘了中央的余道。
捕快首领是先惊后喜,他哆嗦着身子,当即拱手行礼,大声喝道:“祁北县捕头,见过上官。”他急忙指余道。
“此人正是妖道,望大人缉拿。”
片刻的时间内,酒肆内只剩下余道、捕快,以及这名自称绣衣使的骑士。
骑士听见捕头的话,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他,硬声说:“绣衣使办案,闲人退散!”言语中的冷意比刚才更甚几分。
“这绣衣使甚是嚣张。”
捕头听见这话,牙齿一咬,他暗恨地看余道一眼,便说:“卑职领命。”
“走。”捕头招手,准备带着自己的手下退出酒肆。但是就在这时,一人突然出声道:“且慢。”
捕头听见声音,身体一定,回头看对方,只见那道士正看着他,好整以暇的说:“谁允许你退下了。”
这话一说出来,现场一时寂静。捕头望着骑士,只见骑士持着长刀,勒马看着那道士,杀意渐起。
轰!四周一阵破裂声响起,酒肆的四面墙被马蹄尽数踏倒。七名着甲带刀之人冲进酒肆,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这时骑士稍微收敛杀意,他冷声问:“如何?”
冲进七人中有一人立刻答道:“共十八人受妖术所制,已妥善处制。”
“好。”听到手下回答已经处理好,骑士坐在马上,将刀收入鞘中,说:“余下人全数带回县衙,以供审问。”
“是。”七人躬身应命。
捕头见到骑士收了长刀,他一咬牙,说:“大人,那妖道会使妖术,卑职两名同僚已经遭他暗害,望大人擒拿。”
说完他便眼神凶厉的看着余道,显然是想要至余道于死地。既然已经得罪,那便应该得罪到底,直接杀死对方。
这捕快果然是个狠戾之人,难怪能混到捕快头子的地位。
听见妖术之言,现场的七名甲士立刻握紧长刀,结成队列,提防余道。绣衣骑士听见捕头的话,停下动作,打量向余道。
这时余道微闭着眼睛,正轻抚放于膝上的长剑,听见捕头之语,他缓缓说:“我听你言,观你行,知你手中必有诸多冤假错案。”
“今日你遇见我,便是可惜。”说完,余道便缓缓的抽出长剑。一泓寒光出现在棚顶之下,内中仿佛还带着血色。
见妖人拿出兵刃,甲士更加紧张,已经是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扑上去,将余道格杀。
对他们来说,他们已将妖人围住,距离不过二丈多,就算这妖人会妖法,他们也有信心斩掉这妖人头颅。
但是绣衣骑士却没有轻举妄动,他沉默着,突然说:“阁下可知江州绣衣使。”
余道伸指轻抚一下冰冷的剑身,微点头。
江州绣衣使,江州太守麾下鹰犬,负责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监听百官,乃是江州太守控制麾下势力的重要工具。
莫说是寻常人,即便是一县之长见到绣衣使登门,也会战栗不能言。其踪迹遍布整个江州势力境内,无人敢触。
“若阁下退让一步,会减少诸多麻烦。”
捕头听见骑士之语,吓得全身冒汗,他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如临深渊。
这绣衣使,竟然在和妖人谈条件!
余道听见话,嘴角微笑,望着骑士,说:“却是不行。”
此言一出,四下更是寂静。那些个甲士,手中的长刀攥得更紧,眼睛死死地盯住余道。
骑士听见余道所说,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也没有下令手下甲士上前。
双方一时僵持起来。
捕头是个聪明人,他听见两人对话,就知道这绣衣使竟然也对妖人极为忌惮。他牙关打颤,知道自己今日难得善终。
一狠心,他大喝:“妖人,安敢抗命不尊,阻碍绣衣使办案。”
此言一出,骑士顿时转头看捕快,眸中冰冷。捕头这话说出来,他若是再和道士妥协,传了出去,一个办案不力是逃不了的。
捕头见到绣衣使看自己,脸上冷汗更加多。
“今已得罪绣衣使,即便逃过一劫,恐怕也是磨难多多。但是眼前性命要紧,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凝视着胆大妄为的捕头,绣衣骑士缓缓出声到:“持刀。”七名甲士顿时双手握刀,对准余道。
捕头见到这一幕,眼中升起狂喜。
余道见到这一幕,也不慌张,他已经将长剑完全抽出,持在手中,此时剑身莹莹,如同明镜。
他突然说:“不必如此麻烦。”
捕头眼神癫狂的望着余道,希望能立即将这妖道斩于刀下。他厉声大喝:“妖人!还不快束手就擒。”
他说这话是有道理的,绣衣使镇压的不仅是江州境内违逆百姓官员,更是那些棘手的奸邪之徒,其中使用邪术害人的,不在少数。
区区妖人,还不会让绣衣使认倒霉。
“绣衣使当前,何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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