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用胳膊用力地撞了他身子一下,没好气地说,“少做点儿白日梦。”
叶裳抬起头,将她身子板正,看着她气恼未消的眉眼,一字一句地说,“就算是白日梦,我也会一直做下去,还会拉着你做下去。是火坑,是天井,你都逃不开,避不了。所以,乖乖的。听到没有?否则我真不介意,在我想办法娶到你之前,就先将你欺负个彻底。”
苏风暖早先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无赖混蛋的不管不顾了,若非她武功比他高,早先可不就被他给欺负个彻底了吗?她张了张嘴,看着他深黑的眸子,那里面有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然,容不得她再说不。她闭上嘴,撇开头,哼哼,“你可真是我的祖宗。”
叶裳放开他,理了理衣襟,“我倒期待有一天你喊我一声夫君,也能喊的这般顺口。”
苏风暖一时又失了声。
叶裳拿出匕首,走到那颗大树前,果真动手在那颗大树的树干上开始刻字。
苏风暖瞅着他,无语望天。
叶裳攥着匕首,一笔一划,刻的极深,极慢,极认真,似乎是在完成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浮浮悠悠,看着那几朵白云,苏风暖的心也跟着飘飘悠悠。片刻后,她收回视线,去看叶裳。
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容冠天下,清俊无双。这些年,若非他把自己的名声糟蹋的不像样子,怕是满京城女儿趋之若笃的夫婿人选该是他才是。
她看着护着与她一起长大的人,这样静静地看过去,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然,浑身散发着那种倾世的风华和极致的美好。
她目光凝定片刻,慢慢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眸,低头看着地面。
两个人的名字,叶裳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刻好。最后一笔刻好后,他收了匕首,回头看苏风暖,见她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对她温声开口,“过来看看。”
苏风暖抬起头,瞅了他一眼,不买账,“有什么可看的。”
“过来。”叶裳沉了声。
苏风暖不情愿地走到他近前,往树干上瞅了一眼,不客气地点评,“字迹龙飞凤舞,狷狂潦草,谁认识啊。”
叶裳道,“你认识我认识就行。”
苏风暖轻轻哼了一声,“你刻的这么深,这颗树受得了吗?别过不了两日就死掉。”
叶裳摇头,“不会,没伤到它筋骨,刻两个字而已,它自然承受的了。”顿了顿,轻狂骄傲地道,“能在它身上刻着你我的名字,是它的荣幸。”
苏风暖翻白眼,喷笑,“是是是,你叶世子的名字,可不是什么人都有幸沾染的。”
叶裳露出笑意,眉梢眼角都染了得意,对她扬眉,心情一瞬间好极了,点头,“那是自然。”
苏风暖又哼了一声,对他说,“走了,回去了。”
叶裳看了她已经消肿了的唇一眼,点了点头。
两匹马在地上吃草,并未走远,二人牵了马缰绳,翻身上马,往回赶。
沿途看见了山鸡,苏风暖对叶裳问,“小狐狸还在你府里吧?”
叶裳点头,“嗯,跟大白小狮每日玩耍,甚是愉快欢腾。”
苏风暖道,“你马前不是挎着弓箭吗?打几只山鸡给它带回去吃。”
叶裳拉弓搭箭,打了几只山鸡,绑在了马前。
半个时辰后,二人回到了猎场门口。
苏青、叶昔、陈述、沈琪、齐舒五人依旧等在猎场门口。见二人回来,苏青大声说,“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忍不住进去找你们了。”
叶裳没说话。
苏风暖也没言语。
苏青瞅着二人,看看叶裳,又看看苏风暖,从二人面上没看出什么来,只看到叶裳衣服刮了好几道口子,苏风暖衣服也划破了几处,叶裳的马身上伤了一道口子,像是被什么划破的伤口,苏风暖的马倒是没受伤。他问叶裳,“喂,你没事儿了吧?”
叶裳依旧没言语。
苏青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瞥了他一眼,又看了叶昔等人一眼,道,“劳大家久等了,天色晚了,回去吧。”
苏青见二人什么也不说,于是不再问了,点了点头。
陈述、沈琪、齐舒瞅见叶裳马前绑着的山鸡,对看一眼,也没言语。
叶昔却对苏风暖问,“后背受伤了?”
叶裳闻言猛地转头看向叶昔,那一瞬间的眼神无以言说。
苏风暖点点头,“小伤,擦破了,不碍事。”
叶昔仿佛没看到叶裳的眼神,对苏风暖蹙眉,“怎么让自己伤着了?”
叶裳此时冷冷地说,“我落马时,她救我伤的。”
叶昔看向叶裳,眉目淡了淡,道,“师妹几年不曾受伤了,表弟以后莫要任性了,累人又伤己。”话落,又道,“师妹性子好,但也禁不住一再磋磨。她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叶裳眯了一下眼,攸地笑了,看着叶昔道,“表兄说得是,受教了。”
叶昔不再言语。
苏青此时经由叶昔指出,才发现苏风暖后背有血迹印出,他顿时道,“小丫头,你武功退步了吗?救个人而已,怎么把自己弄伤了?”
苏风暖瞪了苏青一眼,“救个发疯的马和发疯的人,你试试?”
苏青看向叶裳。
叶裳面无愧色地迎上苏青的目光,道,“累她受伤,是我之过,明日我便过府向苏夫人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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