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取了匣子回来,便感觉客厅内的气氛不同寻常。
叶裳依旧慢悠悠地喝着茶水,显然心情不错,而凤阳脸色颇为阴沉。
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想必叶裳又欺负人了,凤阳在叶裳面前吃噶了,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儿就是了。她也懒得问,将匣子递给了凤阳,对他说,“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凤阳伸手接过盒子,掂了掂分量,对她道,“分量不轻啊。”
苏风暖摆手,“你该走了。”
凤阳瞥了叶裳一眼,站起身,收好匣子,对苏风暖道,“胭脂醉好喝吧?事情成了,空闲下来,我再找你一块儿喝,如何?”
苏风暖痛快地点头,“好啊。”
凤阳见苏风暖答应的痛快,仿佛像是找回了场子,一时阴沉褪去,心情好转,抬步出了会客厅,离开了苏府。
叶裳脸色在他离开后,微微地沉了下来,早先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风暖看着叶裳,想着总不能她与凤阳喝一次酒,他便要发脾气吧?她就说他们两个之间有问题,看,这问题又来了。
叶裳放下茶盏,沉默地坐着,周身气息极低暗。
苏风暖瞅着他,也慢慢地坐下身,等着他说话。
会客厅寂静,落针可闻。
过了片刻,叶裳开口,对她道,“你还没用晚膳是不是?我与伯母说等你一起吃,也不必劳烦人端来了,我们直接去厨房吃吧。”
苏风暖一怔,看着叶裳,他不发脾气了?
叶裳站起身,走过来,牵了她的手,语气和缓,面色恢复如常,“走吧。”
苏风暖愣愣地由着他拽着走出了会客厅,才试探地看着他问,“叶裳,你……没发热吧?”
叶裳偏头瞅了她一眼,脚步不停,“你希望我发热?”
苏风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又拿过他的手给他把脉,片刻后,放下手,嘀咕,“我希望你发热做什么?”
叶裳忽然弯起嘴角,停住脚步,看着她道,“你看看你,摸我的额头,给我把脉,与我亲近,都如此自然习惯了。换做别人,你会如此?”
苏风暖脚步也顿住。
叶裳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声说,“我这样模你,碰你,你也不会反感,同样习惯了。换做别人,你会让别人碰你?”
苏风暖一时沉默无言。
叶裳伸手扯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低声说,“我们之间是有许多问题没错,我爱你,却不懂得如何才是对你好,而你也怕伤了我,到头来忘了你对我好的初衷。但你不能因为这些就放弃,不敢向前走一步。”
苏风暖动了动身子,“府中有人看着呢。”
叶裳抱着她圈紧,“我请旨赐婚之事已经传扬开了,我还怕别人看到不成?你何时这么畏惧人言了?”
苏风暖沉默,倒不是畏惧人言,而是觉得,总归要缓缓,太急进她真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叶裳将头放在她肩膀上,低声道,“我认识的苏风暖,可不是畏首畏尾,怕这怕那的人。她胆大任性,肆意而为,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这样踌躇不前,心中郁郁,我想了半日,才想明白,你对我的爱,应该是比我以为的更深才是。”
苏风暖忍不住伸手推他,“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对你何时更深了?”
叶裳抱紧她不松手,“你这个女人,惯会伪装,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无数张脸。嘴上说一套,背后却又是另一套。我从小到大虽然总欺负你,但被你糊弄的时候也多了去了。如今你别想再糊弄我,别的虽然千变万化,但你一颗心,总是至纯粹的。即便今日恼怒我至极,委屈至极,但也不曾与我翻脸,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
苏风暖顿时恼了,伸手推开他,怒道,“叶裳,你自诩看透我的这颗心,知道我是舍不得你,那你怎么就悟不透?你说我怕也好,说我没信心也好,但总归我们之间有如此多的问题,不容回避。难道你真要弄得不可收场两败俱伤吗?”
叶裳被苏风暖推得身子晃了晃,才勉强站稳,看着她道,“说到底,你就是拿定了注意吗?任我如何说破唇舌,你也不动摇非要坚持与我划清界限吗?”
苏风暖一时激动,忘了他身上的伤,暗悔自己手劲大了,见他站稳,道,“不是划清界限,而是你我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关系最适合我们。”
叶裳看着她,眉目黯然,“说白了,还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苏风暖觉得与他说不清楚了,伸手揉头。
叶裳看着她揉头的动作,似乎他就是她的烦恼,她轻轻一揉,就能把他揉走,他上前一步,伸手扯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对她一字一句地道,“到底是我不明白不悟,还是你不明白不悟?我要怎样说你才能够明白?苏风暖,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非你不娶。如今你与我说什么,都晚了,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当年苏府举家离京后,你屡次回京招惹我。如今你不想招惹了,已经晚了。我这颗心,除了你,装不下别人。”
苏风暖一噎。
叶裳伸手揽过她的腰,低头对着她吻了下来。
苏风暖遂不及防,被他吻了个正着,刚要伸手去推他,碰到他心口,想起他的伤,顿了一下,微微地用了用力,但叶裳抱得紧,微小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开她,她想大力,但又怕伤了他。一时身子微颤,拿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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