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王大学士、小国舅、晋王、六部尚书听闻皇帝召见,匆匆进了宫。
京城但凡有风吹草动,各府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林之孝在一品香茶楼劫持苏风暖,被许云初拦路送回苏府后,叶裳带着一千府卫杀去了林府,仗着人多势众,叶裳伤了林之孝身边的教习林客,林之孝迫不得已拿出一个锦盒,叶裳见过之后,命人速呈了皇上,不久,皇上有旨,命叶裳押解林之孝入宫。
这样的大事儿,自然都引得各府邸纷纷猜测。
如今皇帝急诏几人入宫,可见有重事儿要事儿商议。
小泉子等在通向御书房的路上,截住众人,“王爷、相爷、小国舅、各位大人,皇上在暖阁等着了。”
众人点头。
小泉子带路,将众人引去了御书房旁的暖阁。
南齐建朝后便有后宫不得干政之说,但是事关皇帝亲子被易换之事,因为月贵妃,也干系了后宫。太后和皇后在苏风暖和叶昔离开后,并没有起身回宫,也要看看众人怎么商议。
丞相等人来到暖阁后,自然看到了暖阁内在座的众人,皇上、太后、皇后、叶裳、林之孝、废太子。
众人行叩拜之礼后,皇帝摆摆手,沉声道,“今日朕急诏众位爱卿来,是有一件要事儿要与众位爱卿商议。”话落,他吩咐小泉子,“将那龙纹玉佩和月贵妃留笔拿给众位爱卿看。”
“是。”小泉子应了一声,连忙将龙纹玉佩和月贵妃留笔拿给了众人。
丞相先接过,看罢,露出震惊的神色,立即将信物转交给王大学士,王大学士看罢后,也与丞相一样,立即转交给许云初,许云初看过之后,也是有些惊异,之后依次传了下去。
林之孝和废太子,二人一个面色平静,一个一脸茫然。
片刻后,众人看了一圈,自然都明白了皇上急诏他们来的目的,这的确是一件让人不敢置信耸人听闻的大事儿。
许云初虽然早已经料到林之孝敢在京城劫持苏风暖,必有倚仗,但也没想到他竟然才是皇上真正的儿子,二十年前竟然有一桩异子而换的戏码。他很快就想到,若是林之孝有了太子的身份,那以后可就麻烦了。
“怎么都不说话?”皇帝待众人看过之后,沉声开口。
众人互看一眼,晋王率先开口,“皇上,可验明正身?确实无误?”
皇帝颔首,“朕亲自验身,太后、叶裳、叶昔陪同,林之孝确实是朕的儿子,他出生时,朕在他身上刻的龙纹。”
晋王闻言当即跪地道,“既然如此,老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林二公子是真正的太子,对我南齐江山有大利啊,我南齐如今正缺太子。”
皇帝“嗯?”了一声,看着晋王,沉声道,“王叔的意思是让朕认下他?”
晋王颔首,“正是!”
太后这时开口,“晋王,你忘了月贵妃一案了?月贵妃累累罪行,她生的儿子,焉能为社稷所用?”
晋王一怔,顿时说,“太后,母是母,子是子,更遑论他是皇上的骨血,即便月贵妃累累罪行,作恶多端,但若是皇上将之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假以时日,定能随了皇上。”
太后道,“你的孙子刘焱,如今在御书房帮皇上看奏折,皇上身子骨不好,带一个在身边教导已经很是劳累,又岂能带两个在身边教导?”
晋王立即说,“如今有了太子,刘焱自然不必跟在皇上身边教导了。”
太后住了两口。
皇帝闻言看向众人,“众位爱卿,你们以为晋王的提议如何?”
丞相、王大学士、许云初、六部尚书等人互看一眼,一时间都觉得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皇帝见没人开口,沉声道,“丞相,你来说,朕该如何处置此事?”
丞相见皇帝点名,斟酌半晌,道,“林二公子既然是皇上亲子,不仅身子骨好,且外面传言品德兼备,风评也极好,这是喜事儿一桩。但……异子而换之事,老臣觉得,兹事体大,需慎重考虑。”
晋王道,“皇上、太后亲自验明正身,既然他才是真正的太子,需要考量什么?”
丞相看着晋王道,“异子而换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滑天下之大稽,我南齐泱泱大国,出了此事,恐怕会令北周耻笑,有失皇室威仪。”
晋王道,“如今北周是战败国,楚含还在我南齐做质子,北周有什么资格耻笑我南齐?”
丞相住了口。
太后看着晋王道,“被北周耻笑是小事儿,古往今来,便没听说过这等稀罕事儿,如今出现在我南齐,一旦被载入史册,朕怕是会被人贻笑千载。”
晋王一噎。
皇帝怒道,“太后说得不错,朕宠月贵妃多年,宠太子多年,竟没发现被愚弄至今,让朕有何颜面公然此事?告知天下?以后千载的历史里,朕就会一直被人嘲笑。”
皇后这时说,“何止会被贻笑千载?万年也不见得消弭。”
晋王立即说,“想想办法,遮盖过去就是了,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哪个皇室没有不能对外言说的秘辛之事?异子而换之事虽然鲜少听闻,但还是江山社稷为重啊皇上,毕竟祖宗基业不可废。如今林二公子是皇上亲子,这是万幸的大喜事儿。”
皇帝闻言问,“王叔既然如此说,可有什么办法能遮盖?不让朕和南齐皇上被人贻笑千万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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