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和各个府邸送入苏府的人一经被带走,苏府顿时安静许多,最高兴的莫过于管家。
他对苏澈和苏夫人道,“从回京后,管理这偌大的奴仆,老奴实在是疲累不已,如今人都走了,可算跟以前在乡下一样清静了。”
苏澈笑着对他说,“让你管家,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管家连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能跟着将军,是我的福气。”话落,他道,“老奴管府宅没什么本事,今日险些酿成大祸。”
苏夫人道,“怪不得你,是背后之人太心狠手辣。”
管家对苏风暖道,“今日多亏了小姐。”
苏风暖道,“如今送走了大批人,苏府虽然人少了,但在这京城里,迎来送往打点之事免不了。如今就这么几个老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苏夫人看着管家,道,“是啊,人少虽然清静,没有人言杂事儿,但这偌大府宅,不比在乡野。你应付得过来吗?”
管家一拍脑袋道,“老奴只想着总算清静省心了,一时没想这么多。”话落,他道,“要不然,再找几个可靠的人入府?”
苏澈在一旁道,“这一年,数次兴兵,有些伤残之兵,退了下来,如今回乡务农了。要不然我吩咐副将去问问,他们可愿意来府?”
管家眼睛一亮,“这样可靠。”
苏风暖笑着说,“就依照爹说的吧,战场上下来的人,经历了生死,虽然不太会圆滑的迎来送往之事,但是活计是定然会做的,打点府内,包揽府中杂活,没有问题。这些人回乡务农,生计也是难谋,若是爹去问,一准愿意来的。”
管家道,“正是,都愿意跟着将军,在将军府与将军一起生活,求之不得。”
苏夫人也没意见,“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几人在门口便将府内人员之事说定,许云初在一旁笑着对苏澈道,“伯父去问时,若是还有多余的愿意来京之人,也匀给我些。我国丈府也要重新整顿,换一批人了。”
苏澈笑着说,“这个好说,稍后我便让人去办。”
苏风暖取笑许云初,“你可真会趁火打劫。”
许云初道,“我也十分喜欢战场上的兵士,从小到大,最畅意之事便是在燕北对敌北周。”
苏风暖能体会到许云初说这一句话的诚然之心,战场可以让人更血性,更能领会到生命可贵,大义面前,人心更透彻。她笑着道,“你随我再进院中坐片刻吧,我帮你驱寒毒。”
许云初道,“今日你也累了,改日吧。”
“不累。”苏风暖摇头,“走吧。”话落,道,“就去我爹娘的正院画堂好了。”
许云初闻言不再客气,随着苏风暖又折进了苏府。
苏夫人扶着苏澈,一起回了正院。
来到画堂,关好门窗,苏风暖盘膝而坐,为许云初运功驱寒。
苏澈和苏夫人坐在一旁,不敢打扰二人。
半个时辰后,苏风暖收功,对许云初道,“我探你体内,心火极旺,你这两日在自己运功驱寒?”
许云初点点头,“我自己试了试。”
苏风暖对他道,“你赶快停止,你做不来,驱寒之事,不可心急,否则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寒疾入心脉,那么你一辈子就落下这个寒疾,再不能治了。”
许云初闻言道,“这么严重?”
“自然。”苏风暖瞪了他一眼。
许云初揉揉眉心,失笑,“我是觉得总是劳累你,十分损耗功力……”
“打住。”苏风暖道,“我望帝山的武功,讲求的是修习自如,近于自然,坐卧行走,皆可行功。为你驱寒,我虽然初始耗费功力,但若是得心应手后,我便会寻到方法,以运功而养功,行功自如后,不止能为你驱寒,还能让我内力更为精纯,也能增加你本身的功力。”
许云初闻言道,“是我愚昧,不懂,如今我晓得了,再不敢了。”
苏风暖点头,站起身,倒了两盏茶,端给许云初一杯。
许云初伸手接了,对她道谢。
苏澈和苏夫人一直坐在一旁,见二人收功,才敢开口与二人说话。
许云初喝了一盏茶,又与苏澈、苏夫人、苏风暖闲聊片刻,起身告辞,管家送他出了苏府。
许云初离开后,苏澈对苏风暖道,“做人当如此,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心怀坦荡,浩然正气。小国舅不错,你与他之间的交情处理得也不错。”
苏风暖笑着说,“将生死悬隔一线,才能看透人心。许云初是真金不怕火炼。”话落,她道,“而我,爹不知道,我怕死得很。”
苏澈瞪着她,“这话怎么说来?我看你是最不怕死的那一个。”
苏夫人应和,“你爹说得对,你从小就不老实,危险不知道经历多少,何时怕死过?”
苏风暖耸耸肩,“因为叶裳呗。”
二人闻言顿时无语。
苏风暖好笑地看着二人噎住的样子,站起身,对二人说,“累了半日了,我去炕上躺一会儿,叶裳来了再喊我,小驰若是收拾完了,就让他在这里等着。”
苏夫人立即问,“小驰要去哪里?”
苏风暖道,“与叶裳说好了,每日早晚由他教导他一个时辰。”
苏夫人连忙说,“你怎么不早说?我还没给他收拾些随身所用的东西。”
苏风暖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容安王府什么没有?用不着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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