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被叶裳话语噎住,看着他,辩驳不出什么来,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
叶裳拂袖对他挥手,“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进去问问大皇子,可是让御史台请出祖宗的宗法,让大皇子好好地参读一番?免得他监国朝事儿繁忙,给忙得糊涂了,把本世子当成贩夫走卒一般欺辱对待了。”
陈远忽然觉得事情有点儿严重,看着叶裳不喜不怒的面色,顿时觉得不止手臂疼,整个身体似乎都疼了,他不敢再与叶裳硬碰,点点头,抱着手臂又进了宫门。
太医院的太医们觉得大皇子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拿叶世子沾染不干净不得入宫门来做文章,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不是给自己刀子挨吗?
叶世子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如今他刚回京,便主动找大皇子下了拜帖,进宫请见,可是偏偏大皇子在这种台面上做出上不得台面的事儿,那么,叶世子岂能轻易受他欺负?
这场子,定然是要找回来的,让大皇子吃不了兜着走。
千寒早就忍不住了,看着宫门,对叶裳道,“世子,属下去请御史台的人来。”
叶裳摆手,“大皇子一时糊涂,何必劳烦御史台的众位大人,他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千寒住了口。
陈远抱着胳膊又回了宫内后,对将依照大皇子的吩咐请来了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以及叶裳询问的一番话语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小心地看大皇子的脸色。
大皇子脸色奇差,眸光冰寒,半晌不语。
陈远大气不敢出。
片刻后,大皇子怒道,“你再去,就说的确如叶世子所说,是本皇子朝务太累,一时晕了头,竟忘了叶世子的身份,请他入宫吧。”
陈远连忙应声,不敢耽搁,立即去了。
陈远来到宫门口,见太医院的太医们正围着叶裳为他诊察身体,一时间众人你探探脉,我说两句,看起来十分热闹欢乐。
叶裳面色含笑,听着众人说,偶尔微笑颔首,似是十分认同。
陈远踌躇地来到近前,对叶裳将大皇子的原话和吩咐说了。
叶裳闻言不意外地点头,道,“大皇子虽然一时发了昏,但是本世子可不敢真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入宫,见过大皇子之后,是要去拜见两宫太后和皇后的,免得惊了太后和皇后。便让太医院的众位大人们帮我诊脉一番。也免得各位大人白跑一趟。”
陈远不敢再随意地接话,生怕一个不对,就被叶裳身后的千寒给杀了,千寒看他的眼神带着杀意,他是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他连连点头,“叶世子请。”
叶裳对太医们问,“各位大人,可如实告诉这位陈统领,我身上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太医们连忙回答,“叶世子身体好得很,并没有沾染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叶裳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各位大人们回到太医院后,做个记录,免得我进宫后,大皇子生了事端,怪在我的身上。”
太医院的太医们知道大皇子和叶裳这是结下梁子了,他们已经站队叶裳,自然要听他的,觉得叶世子比大皇子如今好太多了。跟着叶世子,比跟着阴沉的大皇子每日死气沉沉的过日子强。连连点头,答应的痛快。
陈远半丝不敢言声,怕再引火烧身,只能默默地带路,请叶裳入宫。
叶裳迈进宫门后,跟在他身后的千寒、紫风、玉灵等人被拦住。
叶裳眯起眼睛,看着陈远,“皇宫里如今是龙潭虎穴不成?本世子入宫,连护卫都不能带了?大皇子这是要做什么?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大皇子,这是要除之后快吗?”
陈远暗暗叫苦,琢磨着大皇子似乎今日没有要杀叶裳的意思,连忙挥手,对宫廷禁卫道,“都让开,让叶世子的人进宫。”
禁卫们连忙让开了路。
叶裳不再理会,进了宫门。
紫风和玉灵觉得京城就是京城,实在太过复杂,漩涡太大,他们远离是非久了,乍然一踏入这是非之地,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
叶裳入了皇宫后,没有直接去见大皇子,而是转路向慈安宫而去。
陈远一怔,看着叶裳,“叶世子,您走错了,御书房在这边儿。”
叶裳道,“我自然知道御书房在那边,我许久未见太后了,既然入了宫,先去拜见太后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陈远一时又没了话,“可是大皇子……”
叶裳看着陈远,扬眉,“大皇子还在等着吗?那就先让他再等等好了,反正已经等了不是一刻半刻了,他想搜本世子的身,都没有觉得怕等,如今我去拜见太后这么点儿功夫,他就怕等了?”
陈远看着叶裳,觉得反驳不得。
叶裳道,“这皇宫的禁卫军统领没那么好做,陈统领既然姓陈,是出身在陈家吧?去年,安国公九族被诛,天下陈姓唯活了陈述和陈芝苒,若是我没记错,安柳陈氏,有长房长孙,名字叫陈远。陈统领你虽然被诛了九族,但也不愿背弃祖宗的姓氏,所以,如今在皇宫,有大皇子做靠山,连名字都没改,如今也算是在夹缝中生存。”话落,他看着陈远一下子白了的脸道,“既然是在夹缝中生存,就要有生存之道,我今日不拿办你,是看在陈述的面子上,可不是大皇子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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