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八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目光中的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追踪了回去,发现两个熟人。
单方面的那种。
他们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洛书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以到这种地方?
二零八八皱起了眉头,内核闪了闪红光,又变为了原本的白色。
不应该,洛书教出来的徒弟应当不是那种沉溺于声色犬马的渣滓,这次他们来此必有苦衷。
不过……二零八八想起了他饱含怒意的目光,觉得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
子车痕背上寒毛竖起,左右环视一周,却没有发现。
直觉有误?
子车痕看向冉星辰,冉星辰却全无反应,完全陷入了暴怒之中。
“钱厚,王员外,李家公子……好,很好!”冉星辰咬着牙将杯子重重放回桌上。
南风馆,销金窟。
哪怕是身有千金,也经不得夜夜笙歌,这些人家里也算是略有薄产,却经不得供出一个留风宴的熟客。
那这钱从哪里来?!
况且这种地方、这种地方!
冉星辰又拿起一个茶盏,将其中茶水尽数饮尽,茶水清香回甘,却依旧压不灭心头的怒火。
在辰朝,对未满十三岁的孩子下手可是触犯了律令!这些人是明知故犯!
听着几个人为求一名小倌一夜而报出的越来越高的价钱,冉星辰双目渐渐泛红。感受着冉星辰遏制不住的杀意,子车痕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一粒大如龙眼的药丸放到冉星辰面前。
“去去火气。若是你真的生气,不如把这些人交给我,我手中的几十味新药可还是无人可试。”
看着子车痕没什么表情的脸,冉星辰想起对方的手段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不过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桌子上那个被冉星辰重重放下的彭然化为一捧飞灰。
而与冉星辰同样愤怒的,还有方尚清。
借助少年的帮助,方尚清两人终于也进到了留风宴。大概是少年的地位不低,竟然不仅带他们进了宴会,还将他们引到了一处角落落座。
但是既然地位不低,又怎么会受到那样的……
不过也许是某种情趣。
方尚清来不及多想,在看清场中某些人身形的时候,怒火便猛然升了起来。
方尚清能被众人推举为武林盟主,阅历自然不贫瘠,看过的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之人也不少,但是这次确实太过分了。
“虎啸龙吟兄弟,玉面公子,铁面真人……”
洛书的易容术出神入化,练就了他看破易容的好眼力。这些人的易容在他眼中如同纸糊的一般,真身无处遁形。
平日里是怎样的刚正不阿,就显得现在是如何的令人作呕。
没想到这武林志之中竟然有这许多道貌盎然之辈!
想来他还是道行不够深,竟然被蒙蔽至此。近些日子准备的对血蛊师的调查还是先放一下,免得武林盟不攻自破。
那么等这件事情结束,便是他彻查武林之时!
.
随着几乎每个客人怀中都依偎上了温香软玉,气氛渐渐涌向高|潮,留风宴的重头戏,第一个正式的拍卖品上场了。
笛声清幽,让人如同置身于竹林,侧耳细听,便是风吹竹叶的沙沙声,让人心头平静。
紫色,是一个略显神秘的颜色,也是一个稍带魅惑的颜色。那紫色的纱衣重重叠叠,将小人儿瓷白的肌肤衬得白到晃眼,眉心一点朱砂,容颜精致无比,本应该是媚绝无双,但小人儿面色清冷没有一丝表情,看着竟像是竹林间的精怪。明明还是个孩子,竟然便给了人高不可攀之感。
随着他的出现,室内为之一静。
“二十四之清明。”
月琴朗声报出这个拍卖品的名字,笑着接着道:“起拍,一百两银子。”
沉寂了片刻,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室内轰然炸开!
***
“鳞儿,听听那边的竞价。”
“果然,鳞儿最厉害了。”
男人一身黑色华服,银制的面具遮了半边脸,看向金鳞的目光是近乎病态的狂热。
暗红的地毯上睡着一捧新雪,红梅傲雪凌霜,零落成泥,鲜红的花汁将雪浸染,梅枝乱颤。
“鳞儿啊……”
苍白的手指揉碎花瓣,在手指上留下一抹嫣红。
“啊!!”
被迫日日泡着中药的皮肤对痛觉敏感异常,金鳞眼前一阵发黑,冷汗直流。
“我的鳞儿最好了。”随着金鳞惨叫,男人笑的越发开心,“今日我去看了看得了你关注的那个小倌儿,是叫花影……对吧?虽然年龄小,但是却依旧不如我的鳞儿呢。”
“你把他怎么样了?”金鳞猛地抬头。
嗓音嘶哑,却仍像把小勾子似的勾人。
“鳞儿这是吃醋了吗?”男人惊喜地蹲下身,血珠被品得如同玉液琼浆。
“我最喜欢的当然是鳞儿,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不过是抽了他几鞭子而已。”
男人亲昵地蹭着金鳞的脸颊,语气温和地解释,“他哪里都比不上鳞儿。这样的人怎么会得鳞儿的青睐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金鳞沉默片刻,惑人的容颜带了些不耐:“当然是你多虑了,若是你下次再敢动别人,你就被想再来找我。”
男人连忙讨饶,没过多久,房内又响起了如同残梅落雪的声音。
金鳞眉眼弯弯,瞳孔却空洞地如同失了魂魄。
一墙之隔,阿默面无表情地听着声音,指甲掐进了掌心,血珠滴滴答答从指缝落下,染红了手下的地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