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洛书过得挺悠闲,打打坐练练功, 和宁恒切磋切磋, 然后在洛晴的怒火中被一脚踹出醉仙楼, 两人灰溜溜地去请木匠师傅帮忙修窝。心血来潮就和月怜上街乱晃悠,暗中观察方思远,时不时地传授功法。
说来方思远,洛书就很纠结了, 他还真没见过晕血的,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下手。兰追说暗影阁的杀手, 有不习惯的,多出几次任务也就习惯了, 但是方思远一点武功不会, 也不能带着他去出任务。洛晴见洛书这么纠结,自告奋勇他有办法, 然后就带着方思远去了后厨——
方思远那天是竖着进横着出的。
洛书无奈, 就只好先上手教基本功,结果教到心力憔悴差点吐血——他怎么也弄不懂方思远一个出口成章的秀才,怎么对武林功法的悟性和理解就差成这样,换做诗词, 看上两遍就能把笔者想要表达的东西说个九分。
偏偏洛书就不信这个邪,洛书往死里教,方思远决心坚定地往死里学, 一来二去两个人都瘦了好几圈。目测洛书的增肌梦遥遥无期。
日子慢慢悠悠, 有时候和勺子一起谈天论地, 有时候被方思远气得半死,有时候和月怜到处乱窜,洛书的日子满当当的,好像已经习惯了身后没有人一直伴着他的日子。
只是有时候会突然盯着哪里发起呆来。
不知不觉一月过半,洛书轻松自在,正是应了方思远的的一手打油诗——一入醉仙楼,梦里无烦忧,一醉千日过,千坛死方休。
结果这一天,子车痕来找洛书。
“师父,咱们该启程了。”
***
洛书在马车上翻来覆去,明明是最好的马车,却总觉得哪里不习惯。半晌,洛书黑着脸坐起来,不知道明明上次出门天气那么热,自己都没觉得什么,这秋老虎怎么就让自己暴躁得不行。
简直恨不能睡在冰块里。
明明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理应不畏寒暑,但是洛书就是觉得别扭到了极致。努力了半晌,终究没有睡着,索性钻出了马车。
“公子,您怎么不睡了?是颠簸着了吗?”马夫见洛书掀开帘子连忙问道。
这可是位大主顾,万万不能怠慢了。
洛书摇了摇手,随意坐了下来,托着下巴打量着四周。
这是是条小道,两边树林茂盛,将毒辣的太阳遮掩了大半,在各种剧情里,这种小道上,发生杀人劫货的概率特别的高,更何况在赶路人大多骑马情况下,洛书一气儿买下了一队马车,和走商的商人似的,简直写着“肥羊,速来”四个大字。
然而这一路走来倒真是风平浪静,哪怕有驾马而去面色不善之人,也只是打量了洛书的车队一番,并没有做停留,大概是都往武林盟去的原因。
“小洛,怎么不睡了?”月怜揉着眼睛爬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另一架马车上的洛书。
洛书觉得小孩子应该午睡,所以让月怜也养成了这个习惯,一到中午两个人就一人一辆马车睡下,两人的午休时间都非常规律,所以月怜看见洛书竟然已经起床,顿觉非常奇怪。
“太热了,睡不着。小怜,来。”洛书冲着月怜张开手,月怜在马车上一踏,借力使出轻身功夫,飞了过来。
话说月怜的天资极好,但是对习武提不起兴趣,唯独对轻功有一种神奇的执着,洛书和龙宇还一直纳闷怎么回事,直到有一天看着月怜长身而起,从半路劫下一只飞低了的野鸽,然后他们晚上就加了一道菜……
“会热吗?”月怜一过来就皱起了眉头,摸了摸洛书的额头,思考片刻,认真问道:“小洛你是不是吃的东西太补了?”
洛书嘴角一抽,一脑门的黑线,“不,我觉得不是。”
他每天打坐就能把这些东西消耗掉,怎么可能会太补……况且这种鬼天气,难道冰棍儿不会化掉吗?!
月怜认真地点点头,建议道:“那要不要再放一个冰盆?”
洛书有气无力地应着:“今晚再加吧,在这坐着倒是不那么热。”
洛书拿出两碗冰雪酿糖圆,和月怜一人一碗端着吃。
去武林大会,曲二青本来想一同来,但是半道儿还是被下属的夺命连环鸽给叫了回去,毕竟这可是魔教第一次去武林盟参(砸)拜(场),老大不在,气势不足啊。
兰追就比较任性了,任由左护法右护法连连催促,径自佁然不动,直到左护法直接上了门,向兰追展示自己上升了不少的发际线,洛书想想天天为脱发而烦恼的小清清,内心感慨万千,把兰追给劝回去了。
所以洛书这一车队,有子车痕,子车筹——现在洛书一看这两只木乃伊徒儿就觉得热得慌,宁恒,月怜,余千秋和夏至。据说龙韬会带着龙宇来,洛书就把月怜带上了,当初的三小只,虽然变成了一大只和两小只,革命情谊依旧牢不可破,把龙韬纠结地很——你说他和方尚清平辈相交,他儿子和人家师父平辈相交,这辈分……
然而三只并不管龙韬纠结成一团龙须酥,依旧是小洛小怜小宇地叫,每当这时,龙韬的脸上就写满了纠结、茫然、生无可恋……
一行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走着,终于在武林大会开始前的两天,赶到了武林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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