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苍云信先是一愣,随后惊讶道:“这怎么可能,你灵智未开,还未修炼之时,怎么可能活五十万年?”
跃千愁也是一脸的愕然,他的修为在仙界虽然不高,但是一些修行的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若非洪荒异种的凶兽,而且还是那种极为特别的一些凶兽,在遥远的时代无意中吞噬了放在如今已经绝迹了的天材地宝,才有可能在灵智未开的时候仅凭着强悍的肉身就能存活数十万年。就算如此,活过五十万年的依然鲜少听闻过。
哪怕是那些长生不死的仙人,好像也没有听说过谁能活一百多万年。当然并非说长生不死是假的,而是兴衰无定数,谁也无法预测会出现什么意外,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似的,不允许一个人永远活下去,哪怕你的肉身再健全,总会出现各种劫难强行剥夺你的生命。
最普遍的,就是为了一个“利”字,或恩怨情仇的打打杀杀,这是剥夺仙人生命的罪魁祸首。貌似哪怕就算是现在执掌仙界的仙帝金太,和执掌冥界的冥皇白启,这两位也不见得活过了五十万年吧!须知五十万年的悠悠岁月,相对于点点滴滴流逝的时光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字。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蜃尤叹息道。
跃千愁和苍云信相视一眼,眼神中都有着些许的怀疑,感觉这河蚌要么是吹牛,根本就没有活那么长的时间,要么就是不想说。苍云信使了个眼色,貌似让他再逼逼看,说不定能逼问出点什么。跃千愁则翻了个白眼,貌似在说我跟你是仇人,我凭什么听你的。苍云信凝噎无语。
实则跃千愁心里另有想法,这蜃尤连命都捏在老子手里,如果真有什么秘密守口如瓶的话,那肯定是个大秘密,要知道也是我一个人知道,凭什么让你苍云信也知道。
冥河两岸昏昏沉沉,不时有点点流光飞舞。蜃尤驮负着两人乘风破浪速度不减,冥河的滚滚浪花犹如过眼云烟飞速后退,然而前方的波浪又接眼而来,看不尽的浪涛浪涌。
苍云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了下来,和跃千愁背对背的坐着,两人寂静无声,感受着冥河亘古经流不息的豪迈和沧桑。放眼两岸,时有平原,时有高山起伏,时有山谷幽暗,虽然看不清楚,但那种厚重博大的感觉对两人来说,心灵隐隐有种震撼,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跃千愁这个初来冥界的菜鸟倒没什么,觉得冥界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反倒是来过冥界数次的苍云信暗暗唏嘘感慨,想不到快速穿梭在这古老的冥河上看冥界完全是两种味道,仿佛只有冥河才最懂冥界,因为每一段曲折的河道都是它冲刷出来的,是它以无尽的岁月时光洗涮沉淀下来的,沧桑而古老的幽暗之美,也许黑暗才是真正最原始的美!
冥河的河道时宽时窄,不过最宰的地方也有个几百米。胳膊肘撑着膝盖,手掌支着下巴看风景的跃千愁忽然问道:“蜃尤,这冥河最宽的地方有多宽?”
“最宽的那一段,以前尝试着横渡了一次,不过我是走走停停经常变换方向游荡,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蜃尤认真的回道:“恐怕以我现在的速度,需要不停歇的游行一个月以上,才能从彼岸到此岸,具体有多宽,我也说不清楚。”
“这么宽?”跃千愁和苍云信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很显然苍云信也是头次听说。两人现在几乎怀疑这蜃尤天生就喜欢说大话,前面说自己活了一百多万年,现在又整出一段这么宽的河出来,这是河吗?是海还差不多。
跃千愁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我说蜃尤,你可能搞错了我的意思,把冥河的长度当成了宽度吧!我说的就是我们现在左右的距离……”
“呵呵!大仙可能以为我老糊涂了,可我还不至于老到长和宽都分不清的地步。说到冥河的长度,根本不是我们现在的速度一个月能到达的。”蜃尤叹息道:“就好比我们现在顺流而上的方向吧!一路顺利的话,也要半个月才能抵达暮光之城。然后再走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无尽黒涯’,这还是建立在一路顺顺利利的情况下的速度。”
“无尽黒涯?”跃千愁回头问苍云信道:“你知道这个地方吗?”苍云信也回过头来,点头道:“听说过这么个地方,但从来没去过,不过好像以前所接触到的冥界中人提到那个地方都挺害怕的,没人愿意过多的提起它。”
“那里号称是冥界的刑罚之地,他们自然害怕。”蜃尤呵呵笑了笑,继续说道:“说到无尽黒涯,你们听到‘无尽’这两个字,就应该可以想象到冥河光贯穿它的这段距离就已经长得不可思议了,穿过无尽黒涯后,又是那无边无际的神秘黑暗之地,恐怕没人知道冥河在那里还有多长的流域……”
拿出具体的东西来对比了,跃千愁和苍云信顿时呲了口凉气,终于可以理解到这个冥河到底有多长了。它的长完全就是个很长很长的概念,就像告诉你很遥远很遥远一样,可具体有多长有多遥远,谁也说不清楚,这就是冥河的长度。
苍云信还在震惊之中,跃千愁却是已经走神了,因为蜃尤的话里面提到了那个无边无际的神秘黑暗之地,传言说毕长春就是在被冥皇追杀之时逃进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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