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唇瓣贴在饱满的温软双唇上, 随着胸口微微起伏极轻的挪动, 空气在唇齿间流递, 两人的气息交融,都将彼此的体香嗅的一清二楚。胸口的胀痛缓解了许多,萧白玉却再无心力去注意身旁振翅盘旋的枯叶蝠, 唇上的触感愈发清晰, 交握的双手甚至能感觉到她每一条指纹。
她极慢的眨了下眼,近到失焦的目光从秦红药高挺的鼻尖移到细窄的鼻梁上,在往上恍惚的看到她眸中游动的波光, 在这漆黑无光的山洞中似是最耀眼的繁星。下颌被她柔柔的托在掌心,像是被她当成稀世宝物珍惜的捧在手中, 一时被她流露出的温暖柔情所笼罩,即使身处漆黑的山洞被嗜血猛禽所包围,都不觉得慌张。
配合着她的呼吸起伏, 萧白玉吐纳着气息,再不觉窒息的难受, 只是满口的幽香四溢, 俱是她的味道。
枯叶蝠渐渐安静下来,落在洞顶处藏起了翅翼, 又变成枯黑树叶的模样。她余光扫见蝙蝠重又沉睡,心下一松,刚要偏开头, 搭在下颌上的手指忽然收紧, 秦红药蓦地欺身贴近, 唇上扫过一缕凉凉的湿润,湿滑柔软的舌在她微张的唇间一扫而过。
萧白玉怔了几秒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一掌猛地拍在她肩上,推得她噔噔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山洞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她眼神还有些朦胧,直直的盯着那两片水光潋滟的唇瓣。转瞬间视线中的薄唇就贴到了眼前,脖颈也被方才交错相扣的手指卡住,颈部的死穴牢牢握在别人手中。
后背被尖锐的石壁棱角硌的生疼,秦红药眼中恢复了清明,才发觉自己被她掐着脖子死死压在山壁上,最脆弱致命的地方落在她手中,抬头便对上了她怒意喷涌的双眸。被萧白玉这般凌厉的杀意所笼罩,再无人敢轻举妄动,可她偏要笑,还要先发制人:“初吻既然给了你,自是要郑重些,你若没推开我还有后续呢。”
手指下的骨骼纤细而优美,仿佛一用力就会轻易捏碎,她毫不反抗的靠在石壁上仰着头,姿势温顺眼神桀骜,让人愈发想把她掌控在手。萧白玉瞪着她,听到初吻两字时目光不可抑止的掠过她更加红艳的嘴唇,听了后半句却更是羞怒交加,指尖用上了力,陷进她柔嫩的肌肤中。
呼吸被扼制,秦红药唇角弧度渐大,小巧鲜红的舌尖探出,极快的舔了一圈下唇,似是灵动的小动物般一窜而过。迎着她的目光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下道:“这么生气啊,莫非你也是第一次?”
萧白玉真的觉得有些危险了,看着她似无意似挑逗的动作,当真想起方才那舌尖触上自己嘴唇时的凉意,她已经退让的够多了,仿佛已经站在悬崖的边缘,微微一动脚下就有碎石倾泻,再退一步定要坠入深渊粉身碎骨。她居高临下的盯着秦红药,锋利的目光看进她似笑非笑的美目中,一字一顿说的坚定认真:“我不讨厌你,但仅此而已,你再做出这等孟浪之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再强的气势都不如这一句伤人的话管用,秦红药敛起笑意,面无表情的回望了她半晌,看到她眼中除了防备冷漠再无其他,撇开目光轻轻的应了一声。
看着她忽然沉寂下来的神情,在自己手上仿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萧白玉手指微微一抖,用力的指尖已偏了几寸,只剩柔软的指腹压在她脉搏上,指下的跳动鲜活而激烈。原来她也是心跳如鼓,面上笑的再明艳都掩不过脉搏最真实的跳动。
还偏要摆出一副放浪惯了的姿态来气人,萧白玉放松了手下的力道,手指移开脖颈上几枚青黑的指印就格外明显的呈在眼前,她落在身侧的手不自在的搓了搓指尖,也不知是她用的指力过大还是她肌肤过于娇柔。
秦红药直起身子活动了下脖子,骨节咔咔作响,似是还没发现脖颈上被人烙下了指印。萧白玉目光在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停了好久,想问她有没有带消肿的药膏,但那伤毕竟是自己掐出来的,抿抿唇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秦红药那边似是翻篇了,不再提之前那个似真似假的吻,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转身敲了敲山洞尽头的石壁,示意道:“里面有迷途香的味道,后面还有个山洞。”
她伸手在边沿摸索着一推,轻而易举的推动了石壁,只见大大小小的酒坛堆满了整个山洞,酒坛上还缠着布条写了主人的姓名,粗略一数也有几百坛,分明都是从竹叶村偷来的好酒。那坛百年庐泉酒正放在门口,旁边还握着一只皮包骨头的瘦猴,看起来死去已久。
听着她公事公办的口吻,也再不见那灿如星光的眸落在自己身上,按理来讲该是松了口气,却也提不起多好的心情,只跟着她扫视了一圈山洞,目光停在其中一坛酒上。那坛酒被埋得很深,但在几百坛竹叶村的酒中只有这一坛的瓶口封泥被刮掉,萧白玉翻出那坛酒瞧了眼布条上的名字,果然是晋前辈的酒坛。
看来晋前辈也是发现了这个地方,还专门挑出自家的酒坛拍落封泥,萧白玉心思一转,拔出了塞在瓶口的红布团,伸手进去仔细摸索着。手指探进了封存已久的烈酒中,皮肤被刺得有些微疼,瞬间的冰冷过后就是火辣辣的刺痛,手臂整个没入了酒坛,指尖触到了沉在底部的一件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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