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罗兰从游戏舱里走出来,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电脑屏幕正一明一暗的再进行运算。
他有些迟钝的看着电脑,他熟悉那些运算方式和规律,清楚它们的速度和构成以及所代表的意思。他没有学过计算机语言,可是他熟悉它们就像自己的母语。
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懂它们的意思,不知道它们在干吗,他只能看到屏幕的光线一明一暗的再闪烁着,而脑子里全是安诺的样子。
那个冷漠的男人,在游戏刚刚开始的时候,就住到了他的心里。
他记得那天在新手学院召唤宠物魔法阵里,接住自己的那双冰冷的手,虽然既不温柔又不暖和,但是他还是接住了他。
梓罗兰有些疲倦的在沙发上坐下,看到自己的发丝沿着沙发的褶皱起伏——如果安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会愤怒,愤怒于他的欺骗。
游戏舱里所进行的游戏时间媲美于睡眠时间,但是没有什么比自己柔软的床铺更舒适了。
梓罗兰还是爬上自己的床,准备睡上一觉,虽然现在天——已经亮了。
他把床幔拉下来,挡住阳光,然后钻进柔软的被子,用脸颊蹭了蹭柔软的被褥。
他决定把这些顾及和忧郁的感觉抛开,因为安诺不会知道,他不会知道任何事情,毕竟安诺在三个月内找到妹妹的话,他就没有什么理由再呆在游戏里了。
那时候,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谁也不会感觉到欺骗和背叛,那个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刚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梓罗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手机来看。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卡洛斯的电话,梓罗兰按下了通话键。
“喂,罗兰吗?”
“嗯……”
“还在睡觉吗?”
“正准备睡觉……”梓罗兰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给我送点点心,我饿了,卡洛斯。”
“抱歉,亲爱的,我现在在瑞士。”对方以遗憾的口吻说,“接到临时通知,公司要我出差到瑞士两三天。”
“……好吧,我知道了。”梓罗兰沮丧的说,“我会自己弄来吃的。”
“我叫克拉克来照顾你吧?”对方有些迟疑的说。
“不要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梓罗兰立刻没了睡意,坚决推翻卡洛斯的提议,“好了,就这样吧,两三天而已,挂了!”还不等卡洛斯回答,梓罗兰已经挂上了电话。
开什么玩笑,让克拉克来照顾自己,那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难道卡洛斯就不了解克拉克的行为模式吗。
梓罗兰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一点睡意也没有。
有些人就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光是听到名字,就能让别人闻风丧胆。于是梓罗兰爬起来去洗澡,顺便准备出门吃饭。
当然,公司里面二十四小时供应自助餐,但是梓罗兰还是比较喜欢吃外面的东西。平时都是卡洛斯带来给他吃的,但是现在那位金发保姆在瑞士出差,梓罗兰只能自己出门了。
纽约永远是个热闹的地方,这里总是不乏热情和欢乐,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钱。
“当心!”
梓罗兰忽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辆黑色的车以飞快的速度擦着他的手臂开了过去,在一些司机的咒骂声中然后扬长而去。
梓罗兰还没从这场惊险的镜头的回过神来,抱着他的人已经将他拖到人行道了。
“这种地方走地下通道比较好吧?”那个人轻轻的说。
“噢,谢谢……”梓罗兰转身想道谢,却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卡托尔。
“我救了你一命啊,”卡托尔轻轻的说,红色的眼睛看着梓罗兰,“现实中。”
“所以你又要向我提什么要求吗?”梓罗兰挣出卡托尔的怀抱,他可一点儿都不相信他们在这里见面是因为“偶然”。
纽约虽然不是最大的城市,但是还不至于小到让他一出门就碰到公司的同事。
“卡洛斯去瑞士了。”卡托尔说。
“是的,”梓罗兰瞪着他,觉得卡托尔的笑容不怀好意,“所以呢?”
“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卡托尔无辜的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在纽约的街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梓罗兰倒没想到过自己可以和卡托尔这样走在一起。
他们走进一家咖啡店,今天并不是周末,所以比较清闲,卡托尔给梓罗兰点了一些点心和红茶。
“这里的杏仁慕斯蛋糕一直不错,”卡托尔说。
“%#……%”梓罗兰的嘴里装着慕斯蛋糕,含糊不清的回答。
卡托尔虽然听不出来梓罗兰在说什么,但是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感谢的话,所以自动忽略了这段话。
阳光从落地玻璃外照进咖啡厅,让里面显得生气勃勃,欢快但是并不嘈杂的音乐飘荡在这里,这是梓罗兰喜欢的气氛。
“我们也许是该谈谈,”梓罗兰轻轻的说,然后推开自己面前的盘子,“你显然不太喜欢卡洛斯。”
“我猜他也不太喜欢我。”卡托尔轻轻的说,和军装比起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看起来要温和和易亲近多了。
梓罗兰看到卡托尔面前只有一杯红茶,然后把自己的苹果曲奇乳酪推到他面前。
卡托尔的皮肤有种不见阳光的白皙,梓罗兰在很久以前也是这个样子,那是缺少糖分和阳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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