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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漳正在营地里操练新军,收到赵俊臣的传唤之后,就急忙赶来总督府大堂觐见。
别看赵俊臣对何漳心存芥蒂、暗中防范,但何漳却已是把自己视为赵俊臣的心腹干将了!
何漳本来就认为赵俊臣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而这段时间以来,何漳在练兵之际,又得到了赵俊臣在各方面鼎力支持,并且赵俊臣还向何漳提出了许多切实有效的建议,颇是加快了何漳的练兵进度。
这样一来,何漳对赵俊臣也就更加归心了。
对于何漳的心态转变,赵俊臣自然是看在眼里,但赵俊臣对他依然是心中存着隔阂,从不会将何漳视为真正心腹,因为何漳首先效忠的是朝廷,然后才是赵俊臣,若是有一天赵俊臣与朝廷发生了矛盾,恐怕何漳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赵俊臣,甚至是倒戈一击、将赵俊臣彻底推入万丈深渊!
不过,当何漳进入总督府大堂的时候,赵俊臣却是表现出一副对何漳信任至极的样子,就连脸上的冷肃表情也稍稍温和了一些。
何漳见到总督府大堂内的凝重气氛,就知道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于是,何漳快步走到赵俊臣的面前,单膝跪地沉声问道:“卑职拜见钦差大人!不知钦差大人召见卑职有何事?可是蒙古人终于有了大动作?”
赵俊臣缓缓说道:“蒙古人那边依然是老样子,时不时派出几支百人规模的骑兵入境侵扰劫掠、试探咱们的边防虚实布置,至今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了,我估摸着蒙古人如今已经是大致摸清了陕甘边防的兵力布置,也许很快就会有大动作,还望何将军早做准备!”
何漳连忙是面色严肃的大声答道:“卑职明白,绝不敢让钦差大人失望!”
赵俊臣点了点头,并且是轻轻抬手,何漳也随之起身,静候赵俊臣的吩咐。
赵俊臣又说道:“正因为大敌当先,我等陕甘文武官员更应该团结一致、一心对外!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努力,也全都是致力于此!但偏偏有些人心中只有私欲、眼里没有大局,屡屡的拖延怠慢总督府的军令,以为我这个时候不敢出手对付他们……”
说到这里,赵俊臣面现冷笑,继续说道:“但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能轻饶了他们!必须要重罚严惩,才可以杀一儆百、威慑各地有异心的官员,也才可以让总督府的政令通畅,将陕甘真正拧成一股绳,也唯有如此,咱们面对蒙古人的时候,才能拥有最大的胜算!若是任由他们敷衍怠慢,总督府却是毫无反应,只会让所有人心生轻视、有样学样,到了那个时候,又如何可以抵御蒙古大敌!?所以,在迎战蒙古人之前,咱们要先出手清理一下内部的顽疾!杀一儆百、趁机立威!”
对于陕甘三边的不良风气,何漳同样是心中不满多年,如今固然是大敌在侧,但何漳却是非常赞同赵俊臣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想法。
于是,何漳再次单膝跪地,向赵俊臣大声请命道:“还请钦差大人吩咐!”
另一边,听到赵俊臣与何漳的对话,吴启凡、郑家栋等人还以为赵俊臣真要让战兵新军与戚斌新军自相残杀,纷纷是面色大变,就要开口劝阻!
但不等他们开口,赵俊臣已是面色严肃的向何漳问道:“何将军,就在九天之前,我命你限期十日将战兵新军操练成型,如今时限将至,你的练兵可有成果?”
何漳面现得意之色,昂首道:“回禀钦差大人,战兵新军目前共有步兵三营,每营三千五百人,分别由刘蛮牛、张诚、李丕三人领军,另有骑兵一营三千人,由锦衣卫百户毛家栋领兵,除此之外,又有督战队五百人、火枪队一千人,皆是由卑职亲自领兵,总计一万五千人,已是大致操练成型,虽然还不敢说是如臂驱使,但已是可以随时派上战场了!”
也难怪何漳会面现得色,能够在短短不足十天的时间练出一支强军——期间还不断有新兵加入,并且所有将士皆是难以管教的骄兵悍将——整个大明朝,拥有这般能力的将领绝对不超过五人!
赵俊臣再次轻轻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这次就交给战兵新军第一项任务,既是考核战兵新军的战力,也是以一场战事来进一步磨合新军!……何漳听令!”
“末将在!”
“宁夏军镇中路参将周恳、守备官马来福、榆林军镇南路守备官林平汝、张大成、霍成等人,狂傲自大、拥兵自重、拒不服从总督府之军令,可谓是罪大恶极、绝不可恕!我命战兵新军兵分两路,分别赶去宁夏镇中路与榆林镇南路,限期七日之内,将周恳、林平汝等人尽数抓捕,并且将他们的麾下边军全部收编!若是他们胆敢抵抗,则杀无赦!”
何漳的眼神明亮、大声回应道:“末将遵令!”
赵俊臣依然是只给了何漳很短的限期,仅是七天时间而已,宁夏中路与榆林南路虽然与花马池营距离不算太远,但何漳若是想要在限期内完成任务,就必须要急行军才行!并且就算是一路上紧赶慢赶,抛开往返路上的时间,真正留给何漳办事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二日罢了。
不过,何漳并不认为周恳、林平汝这些只懂得喝兵血的无能将领会拥有抵抗战兵新军的勇气,就算是他们胆敢反抗,也绝不会是战兵新军的对手,必将是一触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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