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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泉以及麾下禁军将士想要冲进辽东边军的包围圈、加入到营救行动之中,自然是受到了外围辽东边军的强力阻挠,两军之间很快就爆发了一场冲突。
若是寻常时候,两军之间若是发生了矛盾,考虑到这里毕竟是辽东镇的地盘,再考虑到辽东边军更为悍勇善战,禁军将士们往往都会主动退缩。
但这一次,事情性质极为严重,禁军的态度自然是格外强硬,双方冲突也是愈演愈烈,很快就变成了相互间的推搡与叫骂。
当西门盛匆匆赶到现场,看到这般情况之下,先是再次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烦杂思绪,然后就快步走向姜泉,打算厉声喝止。
然而,见到西门盛现身之后,姜泉却是率先跳了起来,不仅是给辽东镇扣上了一顶大帽子,更还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赵阁臣!堂堂朝廷阁老!百官之表率!现今落于贼子之手生死不明,这是多大的事情?你们辽东军为何要阻止我们禁军前去营救?难道你们辽东镇要造反不成?还是说,这件事情至始至终都是你们辽东军策划的?”
听到姜泉的大声指责,再看到姜泉不顾军中尊卑、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西门盛顿时是面色愈黑。
但值此局势复杂之际,西门盛也不愿意与姜泉轻易撕破脸皮,虽然派兵解决姜泉麾下的五百禁军只是一件小事,但必须要被迫分心分兵,事后也是麻烦不断。
至少,在辽东境内的各路边军纷纷赶到胡家庄支援之前,西门盛还不愿意大动干戈。
但西门盛也很清楚,他接下来若是想要掌控全局,就必须要摆出强硬姿态,绝不能随意退缩。
所以,西门盛当即是厉声训斥道:“你只是区区一个禁军百户,有何资格在本将面前大呼小叫?赵阁臣与何总兵遭到贼子绑架,固然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本将现在也同样是心急如焚!但这里是辽东!我辽东边军将士自有能力解决一切麻烦!
此时此刻,本将已经派出大军层层包围了这处密林,林中众贼子已是插翅难逃!但你禁军若是自行其是、搅乱了包围,让本将的布置出现了漏洞,甚至是让林中贼子趁机逃走,这个责任究竟应该由谁来承担?是你还是本将?你们禁军赶来这里究竟是为了营救还是为了捣乱?”
西门盛乃是久经沙场的边军宿将,当他勃然变色之际,自然是气势迫人,顿时就镇住了姜泉,让姜泉下意识的避开目光,不敢再与西门盛对视。
但下一刻,西门盛已是稍稍放缓了语气,又说道:“本将也明白,你们乃是朝廷安排给赵阁臣的护卫,赵阁臣一旦出事,你们也是难逃罪责,这般情况下自然是心急如焚、救主心切!
但你们禁军毕竟只是客军,不仅是实力不足,更不熟悉地貌环境,而且我们辽东边军也拥有足够力量应付目前局面,所以你们接下来只需是耐心旁观、静候我们辽东边军营救成功的佳音就好!”
姜泉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但……赵阁臣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们禁军也不能只是闲着旁观啊……赵阁臣被贼子绑走原本就已是我们禁军将士的极大失职了,若是连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事后又该要如何向朝廷交代?无论如何,我们禁军都应该参与后续的营救行动,多一份力量也就多一分胜算……”
西门盛依然摇头,道:“现在只需要我辽东边军就足以应付所有情况!当然,若是今后有需要你们禁军的地方,本将也会第一时间向你们寻求支援!等到事后营救成功之际,本将也一定会为你们禁军分一份功劳,大可不必担心!”
听到西门盛的宽慰,姜泉依旧是有些犹豫,迟迟不愿意说出一个准确答复。
但西门盛却不愿意就这样浪费时间,眼见姜泉一直是迟疑不语,就忍不住开口问道:“本将且问你,你此前返回营地召集禁军将士之际,可有向其他人泄露了赵阁臣与何总兵遭遇绑架的消息?又是否派出快马信使向朝廷中枢那边禀报消息?”
姜泉微微一愣,答道:“卑职当时一心只想着尽快召集人马赶来此处营救赵阁臣,虽然没有刻意传播消息,但也没有刻意封锁消息……
西门参将你也知道,赵阁臣的营地里云集了太多各方势力,他们看到禁军将士倾巢出动,再看到不远处的辽东营地也是频频调动兵马,说不定就会发现什么,但应该还没有收到确切消息,只会纷纷猜测、流传各种小道消息……
而且卑职当时也确实是过于心急了,竟是忘记了派出信使向朝廷中枢通报消息的事情……”
听到姜泉的回答,西门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认为目前局势还可以控制。
但下一刻,姜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再次面色大变,道:“若不是西门参将的提醒,卑职竟是忘了这般重要的事情!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要立即派出快马信使禀报于朝廷中枢,否则今后一旦是发生意外,我等禁军将士就是擅自瞒报消息,必然是要罪加一等!”
说完,姜泉就要转头传令麾下禁军派出快马向朝廷中枢通报消息。
见到姜泉的这般反应,西门盛再次面色大变,连忙阻止道:“此事绝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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