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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说我对赵大人你一见钟情,却不知赵大人信是不信?”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陈芷容先是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柳眉轻蹙、煞是诱人,接着妩媚一笑,一双好似含情脉脉的妙眸瞄向赵俊臣,反问道。
“若真是如此,那我当真是受宠若惊了。”赵俊臣淡淡道。
然而,话虽然这么说,但赵俊臣的神色之间,却满是“不信”二字。
“哦?看赵大人的样子,是不相信小女子的话吗?”陈芷容又是轻轻一笑,说道:“赵大人你不仅是状元出身、模样俊俏,更是年纪轻轻便官居二品,可谓是前途无量,本朝的青年才俊虽然也有不少,但绝无一人可及大人项背,像大人这般人物,我对大人一见钟情,又如何是不可能的事情?赵大人对自己,未免有些不自信了。”
赵俊臣看了陈芷容一眼,缓缓道:“这与自信与否无关,只是我并不认为在陈姑娘的身上,会发生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以陈姑娘你的眼光与精明,别说是一见钟情了,怕是再如何出色的青年才俊,也很难让陈姑娘真正动心吧?”
“哦?在赵大人眼中,我竟是这般冷漠无情的女子吗?”陈芷容一脸的哀怨。
赵俊臣沉默片刻后,突然转移了话题,说道:“在昨天的宫宴之上,我与崔、苏两位小姐约定见面的时间,虽然是酉时一刻,但以那两位姑娘的心性,恐怕会提前赶到这游凤阁中赴约,如今时间已是将近酉时,在崔、苏两位小姐出现之前,你若是真想要打消我心中的顾虑,剩下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话语之间,赵俊臣语气冷淡了一些。
陈芷容似乎把“挑逗”赵俊臣看做是一场有趣的游戏,但赵俊臣在这般时候,却没心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陈芷容的挑逗。
陈芷容哀怨一叹,说道:“赵大人却是对我有太多偏见了,这世上所有女子,其实都是一般的样子,或许眼光高了些,又或许性子与众不同了些,但若是遇到了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都必然会心动的,有些女子看似心性冷漠,也只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真正会让她心动的男子罢了。”
“哦?”赵俊臣依然是不可置否:“难道在陈姑娘看来,像我这般声名狼藉、万夫所指、将来注定会不得好死的大贪官,竟然也值得托付终身吗?”
听赵俊臣这么说,陈芷容绝美的面容上,却是闪过了一丝不屑,说道:“对我而言,即使声名狼藉,也总要强过籍籍无名,即使万夫所指,总要强过无所作为,即使不得好死,亦要强于一生平淡!更何况,赵大人你虽是自称贪官,但至少是一位有能耐的贪官,而古往今来,所有名传千古的所谓名臣、良相,又有哪一个是真正干净的?只不过他们善于伪装,又有后人用史书工笔修饰掩盖罢了,既然他们可以做到这一点,赵大人你又如何做不到?”
虽然早已是对陈芷容的心性有所了解,但听到陈芷容的这般毫无遮掩的发言,赵俊臣依然不由有些惊讶。
而说话之间,陈芷容神色间的理所当然,更是让赵俊臣暗暗心惊。
从某方面而言,陈芷容的心态,竟是比方茹还要更加偏激,却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环境,才造就了陈芷容这般的女子。
见到赵俊臣神色间的惊讶,陈芷容又突然道:“事到如今,为了取信赵大人你,我也不必再有隐瞒,其实,我并不是泾国公陈佑的亲生女儿。”
“哦?”陈芷容的这一句话,又是让赵俊臣不由一愣,即惊讶于这般事实,又不明白陈芷容为何要突然提及这一点。
“虽然我称呼陈佑为父亲,也是由陈佑教导抚养长大,但我从一开就明白,对于陈佑而言,我甚至连养女也算不上,只因为我有些姿色与美貌,也有些精明与聪慧,所以在陈佑眼中,我只是一件可以用来联姻的货物,可以帮着泾国公陈家谋取利益的棋子,仅此而已。”依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陈芷容说道:“但对我而言,被人利用,并不是坏事,这至少说明我还有价值,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若竟是如此,考虑到陈佑的养育与教导之恩,我也不介意为泾国公陈家尽心尽力。奈何,陈佑他没有容人之量,当我所展现的聪慧与手段开始超乎他的想象之时,他不仅没有意识到我的真正能力所在,反而心生忌惮,不断的打压于我……”
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陈芷容继续说道:“然而,我虽然不介意自己成为一件用来交换的货物,却希望自己的价值可以更珍贵一些,我虽然并不介意自己是一枚棋子,却也希望自己这枚棋子足可以影响棋局,可惜陈佑他做不到这一点,他没有这般气量,至于陈佑身后的七皇子朱和坚,更是一位只相信自己的人……所以,货物与棋子,想更换主人了……”
就好像在说自己想要换一件更漂亮的衣衫一般,陈芷容淡淡的补充道:“对一件货物而言,对一枚棋子而言,这不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与选择吗?”
赵俊臣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说道:“我并不理解这般心态与选择,因为我从不把自己看做是一件货物与棋子。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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