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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钦差大人为我等做主!”
看到林云璞带领着三十七位徽浙商人们纷纷跪在黄有容面前,又齐声请求黄有容为他们主持公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面色微变。
这样整齐划一的动作与声音,显然是事先排练过,看来林云璞他们已经是蓄谋已久了。
并且,选在这样一个时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所有加入“联合船行”的徽浙商人们一同向钦差请命,所谋必然不是小事!
隐隐间,有许多人嗅到了阴谋算计的味道,觉得今天这场成立大典绝不简单。
而黄有容则是面露讶色,说道:“哦?究竟是什么事情,竟是让众位皆是感到束手无力、要纷纷向老夫申述冤屈?”
然后,黄有容的面色变得慎重严肃,点头道:“你们尽管说出来吧,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是老夫权职范围以内的事情,就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联合船行”的大掌柜林云璞的表情满是愤慨,抬头大声说道:“钦差大人,我等三十七位徽浙商人全心想要报效朝廷,听到户部尚书赵大人的号召之后,就纷纷加入了‘联合船行’,只想要为朝廷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然而,我等加入了‘联合船行’之后,因为‘联合船行’威胁到了某些人的走私生意,就遭到了这些人的打压、排挤、与刁难!甚至还受到了性命威胁!因为这些事情,我们皆是苦不堪言、惶惶不可终日!然而,我等的生命安危并不要紧,但若是‘联合船行’的运营受到了影响,就必然会影响到朝廷整顿商税的大计,所以还望钦差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不久之前还是明朝最大的走私商人之一的林云璞,此时表现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干脆利落的站在了明朝所有走私商人的对立面,毫无犹豫的出卖了自己曾经的同行们。
另一边,黄有容脸上的讶色更重,说道:“哦?走私偷税的行径,原本就已经严重违背了朝廷法纪,但这些走私商人不仅没有小心隐蔽、低调行事,反倒是如此的大胆猖狂?竟然还敢威胁朝廷支持的‘联合船行’?”
听到黄有容的询问之后,“联合船行”的二掌柜白明宇连忙说道:“钦差大人,那些走私商人远远要比您想象中更加大胆妄为!自从我等加入‘联合船行’之后,这些走私商人们就放出风声,宣称‘联合船行’不出半年就会亏本倒闭,极大动摇了各地商贾们与‘联合船行’的合作决心!并且还威胁各地码头的苦力,不准他们搬运‘联合船行’的货物!还出大价钱恶意挖角‘联合船行’的船员水手!如今‘联合船行’因为这些事情,已经是举步维艰,我等皆是本份商人,又哪里见过这样的龌蹉手段?如今也只能请求钦差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了!”
听到白明宇的指责,所有熟悉白明宇的人皆是面色怪异——这不是白明宇曾经打压竞争对手的手段吗?竟然还有人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联合船行”?岂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更何况,若是一向不折手段的白明宇也算是“本份商人”,那么天下间恐怕就没有任何一位商人可以称得上奸商了。
然而,如今白明宇的表情满是义愤填膺,却也骗过了许多不知情的人。
随着白明宇的话声落下,“联合船行”的三掌柜戴逢福则是满脸的悲戚,扭动着自己肥硕的身躯,向黄有容哭诉道:“钦差大人,那些走私商人对我等的打压迫害远远不止如此!自从我等加入了‘联合船行’之后,他们就联合了各地的官吏,处处与我们为难,并且雇佣了一些地痞流氓时不时的骚扰我等!钦差大人!就因为加入了‘联合船行’,草民府里的下人丫鬟们只要是到了外面,就会遇到地痞流氓的殴打威胁!因为这些事情,草民这段时间以来吃不香、睡不好,连续病了好几场,已经是疲惫不堪、日渐憔悴,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然后,其余的徽浙商人们也纷纷是争先恐后的讲诉自己遭受的迫害。
“钦差大人,小人在杭州府的两处仓库被人恶意放火,损失严重,依小人看来,这些事情必然也是那些走私商人对小人的暗算!还请钦差大人一定要为小人主持公道啊!”
“小人就因为加入了‘联合船行’,不仅是自己的亲族时常遭遇歹徒殴打威胁,就连小人的祖坟前些日子也不知道被谁给挖了!”
“钦差大人,前段时间小人收到了一封威胁信,按照那封信里面的说法,小人若是敢不退出‘联合船行’,就要杀光小人的全家!”
“钦差大人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就这样,三十七位富可敌国的徽浙商人纷纷向黄有容讲诉了各自的悲惨境遇,一个个皆是表情悲愤,就好似他们遇到恶势力的残酷压迫却又束手无策、无力反抗,乃是天下间最可怜的老实人。
另一边,听到众位徽浙商人们的讲诉之后,黄有容满脸的震怒之色,怒声道:“这些走私商人当真是大胆至极!平日里走私偷税、损害朝廷利益也就罢了,但他们见到其他人报效朝廷,不思悔改愧疚,反而还威胁迫害!这样的行径,当真是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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