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师兄看,这种异动是好是坏?”
白苒冬与大师兄连未行,二师兄谢椿怀三人坐在寒山殿高亭内,对着远方天际凝目,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紫衣白发的连未行道:“如何看都不会是好事。”
老妈子谢椿怀神色复杂道:“又要乱上一遭了。”
白苒冬一口饮进杯中茶,皱眉道:“就算有大劫,也不该如此之快,上一次也堪堪在两百年前,着实太快了!”
“上一次不是大劫。”连未行道。
“师兄之意是?”
“这次才是。”
“师兄不能说得委婉些?”
“哪来那么多要求,说话就好好说直接说不行吗。”
三人沉默一阵,白苒冬忽然往后一仰靠在亭柱上,“我倒是不担心自己,凡人一世百年,已经是难得,我对长生并无执念,若真身陨也就身……”
白苒冬没说完,谢椿怀眉间一拢,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白苒冬一见连忙摆手告饶,接着道:“我就担心自己那几个弟子,年纪还小呢,让人不放心。翎翎过不了多久便可冲击元婴,只是他的身份始终让我担心,苏苏还在炼丹,大约察觉到这遭也快要出关了,她一向敏锐洞彻,看得清,几个徒弟之间我反而更加放心她。”
“谣谣,还在旧事里无法挣脱,我也不多说了。这三个好歹修为不错,但澄澄她才刚入门,筑基都没开始,若真发生大事,自保都无法。入我容尘山派,若是一般时候确实不错,至少能安稳修炼,可若出了什么大事,定是要以身为剑为盾,护卫天下的,她这样我这当师傅的是一点不放心。更不要说这孩子心里的事也半点不少,年纪轻轻的,也不知为何哪来这么重的心思,真是。”
谢椿怀见她烦恼,开解道:“好歹还有几位师兄师姐们,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定然会互相扶持,更何况现在情况未明,小师妹现在着实不必如此担忧。”
宽慰完白苒冬,谢椿怀又对不语的师兄连未行道:“大师兄也不必过于担忧三个七岁小徒,说起来,她们比起澄澄师侄还安全一些,毕竟是甄家的小姐。”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白苒冬一拍桌子道:“决定了,重开师傅留下的黑室!让澄澄进去修炼个几年再说。”
谢椿怀面露惊讶之色,连未行也顿了顿。
谢椿怀先是不同意,但敲盏细细思量一番,倒想开了,“确实比较妥当,就是如此一来要辛苦澄澄师侄了。不过我观她心性坚韧,遇事不慌,谨言慎行,是个极有主意之人,想必也是愿意的。”
“大师兄之见呢?”白苒冬又问连未行。
连未行只道:“你们真的不觉唤众位弟子‘苑苑’‘翎翎’‘苏苏’之类,十分恶心?”
……
“为何这么多年师兄还在意这个问题。”
“哼。”
江澄坐在路边歇息,思考着到底去哪找人,帮忙带自己回去。修为低就是苦逼,没有代步工具,来时是一群人来的,自然不必担心,可现在只剩她一个人。顽石峰和她住的白信峰相隔的不是一般远,靠她两条腿走过去,恐怕走到天黑也未必能回去。
而且糟糕的是,她不认识回去的路,她可是第一次来此处。要是在路上能遇上几个弟子,问问路,说不定还能请对方帮忙送自己回去,可是不知为何,这附近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原本半山腰上大师伯‘有灵’园应该就在这里,但是她现在看不见了,估计是大师伯为了防止师傅又来玩闹,干脆换了种手段藏起来了。
望天长叹,还能怎么办呢,继续走呗。也不知道是师傅又在故意逗她玩,还是心血来潮想考验她一下。
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江澄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佩剑男子。
终于遇上人了,江澄上前友好的打招呼,“两位师兄有礼了,在下白灵江澄,两位师兄能否告知白灵山往何处方向去?”
“白灵一脉的人?”那两人停下,互相看了看,后面那人打量江澄两眼,对前面那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前面那人就挂上了友好的表情笑道:“原来是白灵一脉的师弟,师弟看样子,是新入门的弟子?”
江澄好似完全没察觉他们眼中的不怀好意,仍然一派天真热情的道:“是的,前不久才拜入白灵一脉,今日来此寻人,没成想却迷路了,等候许久才看见两位,让两位师兄见笑了,不知两位师兄是哪一脉的?说来惭愧,师弟我今日第一次出白灵山脉,还从未见过其他山脉的师兄们。”
“我们是桑柳一脉。”
江澄确定这两位不能信了,这么多脉系,她认识的不多,但是很可惜桑柳一脉的腰牌,她认识,这两位想欺她,肯定不是因为好意。
啧,怎么这么倒霉,想问个路都会遇上这种事。江澄猜,她大概是遇上了和白灵一脉关系不好的其他脉系弟子了。回想起三师姐郑谣说的话,江澄觉得头疼,遇上不合的脉系弟子,好一些的翻个白眼视而不见,恶劣一些的以多欺少教训一顿,更加恶劣的,那就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来了。
虽说不会丢了性命,但江澄也没有兴趣被人欺负羞辱。面前这两位看着就不像是只想打她一顿,她该庆幸自己外貌像男子吗?否则会发生什么还真无法想象。虽然令人厌恶,但是修真界的女修总是比男修要艰难,不,在哪都是如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