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修士,都满眼震惊的看着疯狂发泄的叶白,表情各不相同。
钟离子羽离叶白最近,此老甚至顾不上展开护身气罩,挡住飞溅而来的鲜血,只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叶白。
这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冷淡中带着赖皮的叶白,现在的叶白,看起来和一个杀人狂没有什么两样。
“这个臭小子,在万恶磨盘中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竟然性情大变?”
纪白衣修为深厚,眼力高明,又有过相似的经历,一眼便看穿了叶白道心已经完全破碎,但以他对叶白的了解,仍不该做出这样的血腥事情来,不由的看向钟离子羽。
钟离子羽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摇头。
书癫和青竹子亦是眉头直皱,嘴角下撇,这样的叶白,不招人喜欢。
人群当中,林珑脸色苍白,呆呆的看着叶白的身影,身躯有些微微颤抖,目中全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就是叶白叔叔吗?就是他救了我吗?为什么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眼睛里看不到一点人类应有的情感?”
一只柔软的玉手,悄无声息之间,抓住了她冰凉的手掌,朱冰蝉递给林珑一记安慰的温暖眼神,轻声传音道:“他会好起来的。”
而她自己却心神恍惚,蓦然记起,自己似乎也曾有过一段自暴自弃,憎天恨地的不堪回首的岁月。
朱千舫,阮幽幽,轩辕战,三人脸色黯淡,看到万恶磨盘中的修士均被救了出来,对方实力更增,情势已成定局,四相宗再没有任何回天之力,心里不由得对单逐阳生出几分埋怨,一个贪字,害的四相宗落的如此下场,其实细细想来,他们三人,当初在心底,又何尝没有生出稍许觊觎之心。
轩辕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被叶白撕成两半,心中一阵绞痛,看向叶白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四相宗其他人的命运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到头了,四相宗内,除了单逐阳外,就属他最心狠手辣,打入万恶磨盘中的修士,不少均是他亲手拿下送进去的。
四相宗的年轻弟子们,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修士,心中一阵迷茫,宗内真的有那样一个魔窟般的地方吗?宗门真的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正派吗?
人群当中,藏鹰崖亦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假林珑当初是被他亲自送进万恶磨盘的,叶白没有任何理由放过他。想到这里,藏鹰崖一阵胆寒,身子悄无声息的往人群后退去。
单逐阳看着叶白和他身后其他修士的目光,更多的是惊讶,吴龙没有拦住钟离子羽吗?谁帮叶白等人解开的禁制?
但瞬息之后,他就脸色一沉,现在再去追究这些问题的答案,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此老看着半人半鬼一般的叶白,二人双目对视,目光如刀赛剑!
单逐阳哈哈狂笑道:“小子,你的情感已经被我粉碎,你的道心也已经被我磨灭,你今天就算能把我杀了,也依旧是一个废人,而且还是个拣长辈的便宜,无法靠自己的手段报仇的废人”
叶白闻言,冷冷一笑,没有接话,身上突然金光爆闪,腾空而起,身子突然涨大到二十多丈大小,一拳轰出!
“藏鹰崖,你他娘的往哪逃!”
怒喝之声,惊雷一般,在藏鹰崖的耳边炸响!
藏鹰崖脸色剧变,飞快的取出飞剑,往天空掠去,身子才斜向上掠出去五六丈远,风声从头顶落下,崇山峻岭般的磅礴压力,将他死死镇住。
砰!
血雾漫天!
藏鹰崖连人带同元神一起被轰成粉末!
众人心神再震,纪白衣,钟离子羽四人目光更紧。
叶白高大的身躯,在空中转了圈,金光落定之后,盯着单逐阳,冷笑道:“到了此时此刻,你以为我还在乎道心吗,你以为我还在乎是不是和你公平一战吗?只要可以杀了你,我不在乎任何东西。”
单逐阳目光渐渐凝重,若没有纪白衣四人在侧,他或许还会再做挣扎,但如今只是一个纪白衣,就能将四相宗挑的鸡犬不留。
知道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单逐阳扫了一圈目光疯狂,跃跃欲战的地底修士,和自己一方士气低落,人人自危的惨淡景象,终究吁出一口气,望向纪白衣道:“纪白衣,以我一命,来了结这场恩怨如何?这场是非因我而起,和四相宗的其他人,没有多大关系。”
“不够!”
叶白突然出声,神色桀骜。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纪白衣终于出声,望向叶白的目光,凛冽严厉之极,自从叶白入太乙门以来,这还是纪白衣第一次对他出声训斥。
二人四目相对,叶白没有再说话,但目光却坚定无比,寸步不让。叶白身后的修士们亦一起不满的看向纪白衣。
“再加上我又如何呢?”
轩辕海神色平静下来,目光决绝!
“大师兄!”
“二弟!”
“宗主!”
四相宗的修士们惊呼出声,眼中浮现悲愤之色,偌大的四相宗,被逼到宗主和长老自裁,以换取苟延残喘的生存机会,换成谁,都无法接受。
纪白衣沉吟了片刻道:“就这样吧,不过万恶磨盘,必须毁去,剩余的三相,也必须对外界的修士开放,那三位前辈存活到今天,就是为了等待有缘之人,而这些人或许早就曾经被你们拒之山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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