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那眼神,不过想着温婉一向知道分寸,应该不会提出自己办不到的事情,立即豪爽地点了点头。祖孙两人对盘半天,皇帝输了:“说,想要什么?”
“皇帝外公,我想要一道圣旨。言明以后婚嫁自由,任何人不得干涉由我自己做主,谁都不能插手,包括舅舅也不行。”温婉笑眯眯地说着,要是有了这倒圣旨,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随意把她嫁了。
“姻缘自有天注定。不是说觉悟大师给你批了,说你姻缘是为天定。”皇帝笑着没应。
“姻缘天定,那跟要婚嫁自由的圣旨没冲突。要是真是命定的姻缘,就算是有圣旨,也一样要嫁给他。你说是不是。皇帝外公,你自己说的,我赢了就什么都可以的。”温婉挨着皇帝撒娇道。
皇帝想了好一会,看着温婉眼巴巴地样子,想着当日听了温婉的话,淳王跟自己说的话。觉悟大师确实是批了姻缘天注定。“温婉,给你圣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那三天,究竟去了哪里。真的是躲在山洞里面过的?你说你装成了小公子,那也不可能。”皇帝直直地看着温婉。
温婉咬死了,那几天是躲藏在山洞里。还说了一个山洞的位置。皇帝派人去查了。是有人住过。但却也保证不了,温婉真住在那里。
皇帝见温婉口风这么紧,暂时放开了。但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丫头三天,到底去了哪里。到现在为止,连神机营都都没能查出那几天温婉到底去了哪里,这还是头一遭。
恰在同一天,白世年的密折到了皇帝手里。白世年信里提到,温婉郡主说过,需要改良马匹、武器装备,还有加强士兵的素质。
皇帝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夏瑶正在永宁宫的书房里陪着温婉,温婉练字,她给温婉磨墨。听到说皇帝召她,放下手里的磨棒去了养和殿。
温婉面有疑惑。这两年,好象皇帝外公是第一次宣圣旨让夏瑶过去的。
皇帝问着进来的夏瑶道:“温婉与白世年一共见过三面。在这三次会面之中,两人都说了什么?”就皇帝对温婉的了解,温婉性子谨慎得很。在他身边都两年多,就是他逼着,温婉也从不主动说政事。以温婉的性子,在他面前都一个字不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外人说政务。
夏瑶将两人回面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皇帝面露疑惑之色,这些都是伤病的处置法子,不说没提到折子上说的这些法子,就是边关这两个字都沾不上边。
夏瑶说完后,面有迟疑之色。皇帝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朕?”
夏瑶跪在地上:“也不是隐瞒了什么事?就是郡主对白将军的态度很怪异。自从在街上见过白将军,郡主就对白将军很忌讳。”
夏瑶甚至还把温婉说害怕皇帝会给她与白世年赐婚的事也说了:“当时属下不知道为什么郡主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听到着前后左右的关系,在第一时间就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温婉定然是在白世年去参军之前两人就有了交集。也因为那次交集,温婉才很不待见白世年。
夏瑶看着皇帝的神情,就知道皇帝怀疑了,也不再隐瞒了,当下就说了:“郡主说,七年前见过一次。在玉泉寺庙后。当时郡主说白将军惹恼了她,她将白世年推到水里,差点淹死了。两人结下了仇。所以死不敢见白将军。”
皇帝一下就想起关于白世年的资料:“也就是说,白世年这些年对外惦念的所谓小狐狸,就是温婉。”能让白世年惦念的,又岂是一般的女子。皇帝郁闷了。温婉命定的人不会是白世年?
夏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如果郡主没说谎,就是了。”
皇帝觉得这还不够:“就这些,再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举动了?”
夏瑶见着皇帝这样问,当下再不隐瞒:“就因为如此,郡主三次见白将军,都是让替身见的。郡主自己并没有见白将军。”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因为当时内屋只有三个人知道。替身死了,就剩温婉与夏瑶知道详情了。夏瑶本来不想说,但她察觉好象皇帝知道了。
夏瑶硬着头皮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皇帝深出一口气:“来人,宣温婉来见朕。”如果他没有猜错,温婉这个死丫头,一定是在那三天见过白世年。
温婉得了消息,觉得今天很反常。放了笔,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养和殿。夏瑶见着温婉进来,退了出去。养和殿里,就剩下祖孙俩人了。
皇帝沉下脸道:“温婉,你还不跟外公说实话。那几天,你究竟躲哪里去了?”
皇帝是第二次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话。温婉低了头,心里盘旋过很多法子。后来温婉想着多说多错。所以只说自己住山洞,装成乞丐入城门,再无其他。
温婉着会桥着皇帝神态不对,蚊子似的声音道:“其实,没有躲到山洞里。是躲在了先生的草棚里,躲了三天。”躲在草棚里,也是算的。
皇帝是在温婉回来,望向他的眼神,有着一闪而过的心虚。皇帝非常肯定温婉有事瞒了他。按照温婉说的,查了半年都没查出个所以然出来。这次要不是白世年泄了底,他还是不能从温婉这里挖出实话出来。那就除了温婉,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几天,温婉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回京。包括他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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