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将军同志。”前台态度恭谨地说道:“我会给他们准备好茶水的。”
索科夫放下电话时,阿杰莉娜已经被吵醒,她睡意朦胧地问:“米沙,是谁啊?”
“是恩斯特和那位德纳瑞斯中尉。”索科夫见阿杰莉娜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便体贴地说:“既然有恩斯特在,我和德纳瑞斯中尉之间的交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还是继续睡吧。”
“不睡了。”阿杰莉娜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向了浴室:“我要陪你一起去见他们。”
一刻钟之后,索科夫和阿杰莉娜洗漱完毕,一起走出了房间。
来到酒店的接待区时,索科夫看到恩斯特和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正坐在长沙发上低声地交谈。虽说男子穿着很整洁,来之前应该也刮过脸,但索科夫却依旧觉得对方像是在战俘营里受尽折磨的战俘。
正在说话的两人,看到索科夫和阿杰莉娜出现,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毕恭毕敬地招呼道:“您好,将军同志!您好,阿杰莉娜!”
“将军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恩斯特指着旁边的男子,向索科夫介绍说:“这位就是我表兄的邻居——德纳瑞斯中尉!”
索科夫点点头,随即向德纳瑞斯伸出手,用友好的语气说:“你好,德纳瑞斯中尉!”
谁知德纳瑞斯却出人意料地用俄语说:“您好,将军先生!”虽然语气有点生硬,但的的确确说的是俄语。
索科夫一愣,好奇地问:“你会说俄语?”
“是的,将军先生!我懂一点点俄语!”
索科夫瞥了一眼沙发前的茶几,见上面放着两杯热茶,以及装着方糖的小碟子,知道前台的女兵忠实地执行了自己的命令,为两人提供了茶水,便招呼两人说:“别站着了,都请坐吧。有什么话,我们坐下再说。”
坐下之后,索科夫首先问道:“德纳瑞斯中尉,不知你在驻罗马尼亚军的哪支部队服役啊?”
听到索科夫的问题,德纳瑞斯连忙起身回答说:“报告将军先生,我在第17集团军第5军下属的第73步兵师服役。”
索科夫对德军驻扎在罗马尼亚的军队建制不了解,就是那么随口一问。谁知旁边的阿杰莉娜听后,却插嘴问道:“我记得还有一个第132步兵师,也是驻扎在罗马尼亚的。”
“您说得没错,姑娘。”德纳瑞斯点头对阿杰莉娜说道:“以前的确有第132步兵师,但他们早就调走了,44年的时候,他们编入了北方集团军群。”
“德纳瑞斯中尉,我昨天听恩斯特说,你在我军解放罗马尼亚之前,就当了逃兵。”索科夫等德纳瑞斯说完之后,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恩斯特见德纳瑞斯显得很是犹豫,连忙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地提醒道:“德纳瑞斯,如实地说,千万不要对索科夫有所隐瞒,否则他是不会帮助你的。”
“将军先生!”得到了恩斯特提醒的德纳瑞斯,表情严肃地说:“如果您有兴趣,我会把自己当逃兵的经过,详细地向您汇报。”
“请说吧,德纳瑞斯中尉,我洗耳恭听。”
“那是在1944年6月,我接到了一个任务,就是护送一支运油车队,从罗马尼亚的南部城市克拉约瓦出发,穿过南斯拉夫把油料运到奥地利的装甲部队基地。由于这条道路经常遇到游击队的袭击,所以在出发前,负责这次行动的长官,采取了一些必要的预防措施。”
听说德纳瑞斯的任务,居然是护送油罐车通过南斯拉夫送往奥地利,他不禁想起了经典的老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瓦尔特和他的游击队想方设法炸毁了德军运送油料的火车,使德军的装甲部队因为缺乏燃料而陷入瘫痪之中。而德纳瑞斯想护送运油车队顺利地通过游击队的活动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德纳瑞斯中尉,你能告诉我,你的长官采取了什么预防措施吗?”
“司机,一群非常特别的司机。”德纳瑞斯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有了这批司机,就能极大地提高我们通过游击区的成功率。”
德纳瑞斯的话引起了索科夫的好奇:“哦,一批能提供你们通过南斯拉夫游击区成功率的司机,他们都是什么人?”
“是一群俄国战俘……”德纳瑞斯的话刚说完,恩斯特连忙纠正说:“将军同志,他说错了,是苏军战俘!”
经恩斯特这么一提醒,德纳瑞斯意识到自己在称呼上出了问题,别看他们私下都称呼苏军为俄国人,但当着索科夫的面再用这样的称呼,显然是不合适的,因此他连忙改口说道:“对,恩斯特说的对,是一群苏军战俘。他们大多数都是在巴巴罗萨行动开始后不久被俘,一直被关押在罗马尼亚的战俘营里做苦役。这次挑选出了六十名有驾驶经验的司机,充当油罐车的司机。”
索科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德纳瑞斯中尉,我不明白,你们的长官用一群苏军战俘来充当油罐车的司机,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比如说,在经过悬崖时,某个司机一打方向盘,驾驶车辆直接冲下去,不是会车毁人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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