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能想到武礼这条丢在一旁的千年老咸鱼居然翻身了,一个早就被夺爵数十年的闲散宗室在前些时候居然被复爵了,而且爵位还升了一级,过不了多久,武礼入宫去见了康德,谁也不知道武礼和康德说了什么,反正离开的时候康德的心情不错,接着又没过几天,康德又下了一道圣旨,武礼由二等辅国将军晋升一等镇国将军,这一下子让人惊掉了一地眼镜。
虽说武礼出身尊贵,其实以他的身份就算是当个贝子贝勒都没问题,但要知道豪格一族在多尔衮时期被狠狠打压,康熙时期更是有所防范,武礼一脉当初能够仅被夺爵已算不错了。
可现在,不仅复了爵,还摇身一变成了一等镇国将军,虽然一等镇国将军在宗室爵位中排名并不算高,上面还有不入八分辅国公、不入八分镇国公、奉恩辅国公、奉恩镇国公、固山贝子、多罗贝勒、多罗郡王、和硕亲王等一大堆爵位,可从官品来说,一等镇国将军等于一品大员,已经站到了权利核心的边缘。
不仅如此,武礼的儿子阿舒尔也弄了个云骑尉的爵,云骑尉虽不算是宗室爵位,但有这一层身份却大不相同。
满清贵族中但凡授云骑尉者大多能成为侍卫,而当皇帝的侍卫不仅是殊荣,更是一个晋升的良机。
当初的鄂尔泰、隆科多等人都当过康熙侍卫,之后从一等侍卫身份放出去就是一方大员,阿舒尔被封云骑尉后没几天,三等侍卫的帽子就稳稳戴在他的头上,如此平步青云,直让旁人羡慕不已。
武礼被封一等镇国将军后康德给了他一个差事,这个差事就是协助郭亲王处理军务。
虽然这不是一个正式的官职,只不过是康德给的一个差,但“焕发新生”的武礼干的极为用心,相比大大咧咧的郭亲王,沉浮了一辈子的武礼虽然没什么打仗的本事,可对于杂物处置却颇有心得,上任后不久就赢得了郭亲王的信任,直接把军中后勤大部分事宜都交给了武礼。
“王爷,这是近几日粮草和物资收集的单子,请王爷过目。”面对郭亲王,武礼姿态极低,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其堂兄的身份,一直摆出副谦卑谨慎的样子。
郭亲王待武礼的态度也不错,虽然最初他对于康德把武礼这个老堂兄塞到自己这边来很不以为然,可很快武礼就用其能力和态度赢得了郭亲王的好感。
“五哥辛苦了,先喝杯茶,待本王先看。”郭亲王指了指边上的椅子,武礼道了声谢,这才坐了下去,至于边上放着的茶却未去动,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坐在那边。
郭亲王拿起单子细看,看了一会儿眉目微挑,神情中略有喜色。
“五哥,这单子上的数额没错?”
“回王爷,数额绝对没错,奴才亲自清点过,如有差错任凭王爷处置。”武礼拱手回道。
“好!好啊!”郭亲王眉开眼笑,他没想到武礼居然如此能干。原本以为物资收集还需要些时日,可没想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武礼不仅完成了所有物资收集工作,其数额还远超过他的预料。
“五哥,你是怎么做的?”高兴之余,郭亲王不由得问。
“回王爷,无他,仅用心二字也!”武礼不亢不卑道:“圣明天子在上,又有王爷这样的重臣,奴才等只需办事用心,如何做不到?此外,这些还不是最终的数额,奴才已仔细算过了,等再过些日子至少还有这数字的三成。”
“好!好!好!”
郭亲王大声赞道,此时他不由得佩服康德的眼光,一个被夺了爵数十年的宗室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这也只有康德才能从沙砾中把武礼这样的宝石给挑出来。
郭亲王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早就不是当年的“十草包”了,打仗打的就是粮草,这个道理他很是清楚。何况如今大清又有转而向印度发展的计划,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作为先锋大将的郭亲王身上的担子极重。
要进入印度不是那么简单的,其关键倒不是在于人,而在于地形。清军攻打藏地,其目的不仅是要解决藏地的后顾之忧,同时也是用此来迷惑大明那边。
此外,清军已做好了两路进入印度的准备,一路由现在在藏地的隆科多等人经日喀则再从喜马拉雅山脉的吉隆、樟木两处进入尼泊尔,随后再由此入印度。
另一条路就是郭亲王和清廷中枢走的一条路,由西域绕过喜马拉雅山脉,进入中亚后折返向南。
前一条路虽近,却不好走。后一条路虽安全,却太远。
无论是那一条路,大清要完成这次战略转移其关键就在于物资的充裕,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资支持,清军根本走不到印度。
前些时候,藏地那边已经在不断运输物资和收集粮草了,随着策妄阿拉布坦在藏地统治的奔溃,隆科多那边的进展还算顺利。
而在西域这边,郭亲王也做好了准备,如今可以说是万事就绪只欠东风。这个东风说白了就是粮草和物资,郭亲王原本把这个任务交给武礼时并没有报太多的期望,毕竟西域这边因为康德变法的失败粮草和物资收集极为困难,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武礼居然交出了一份超乎他预料的答卷,这使得郭亲王对武礼更是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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