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翼南哼道,
“二姑姑不用怕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侄儿我在京城时见过多少武林高手,左右不过就是莽夫罢了,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架群狼,一个不成,两个、四个、六个还不成么,再说了……我就不信她敢跟我动手!”
说来说去,就是吃定武馨安年纪小,又仗着程家在后头,小表妹不敢将自己如何!
小程氏拿他无法,也有心想看他压武馨安,便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武弘文只说是侄儿已经在外头寻好宅子了,这就搬出去。
武弘文不知内情,还当省了一事,便点头应了!
武馨安前头七日不发一言,仍是照常过日子,待到第八日便去寻了武弘文,将事儿同他一讲,武弘文大怒,
“竖子无状!”
这程家教的甚么儿子?
还是读圣贤书的,不知君子之道便罢了,如此不是强取豪夺,形如土匪吗?
武弘文当时便要亲自去寻程翼南晦气,武馨安却是拦道,
“父亲,这事儿你出面难免让母亲难做,今日女儿就是知会您一声,之后女儿自会教训他,到那时您只管装做不知便是了!”
武弘文闻言关切道,
“安安下手可要有分寸……”
想了想又怕女儿误会自己不向着她,临时又改了口道,
“若是当真不小心弄出人命来,可不能瞒着为父,为父自当想法子为你开脱的!”
他好歹也是在刑部为官,总能帮女儿想到法子脱罪的!
武馨安闻言哈哈一笑道,
“父亲放心,便冲着您这一句话,女儿也不能让父亲难做不是!”
如此这般,却是照常过日子,一晃眼便是一月过去了,那头徐三小姐学艺很是勤奋,与武馨安的交情是越发深厚,时常拉了武馨安要去魏国公府里,
“我那处地方大,又没人管着,你去我那里住,也好过在家里受气!”
武馨安笑道,
“我在家里住得好好地,哪里受气了?”
倒是有那胆大敢捻虎须的,她这处正等着时辰到了算账呢!
徐三小姐却是摇头,
“你逞强,我知晓的,这亲娘没了,但凡有没娘的孩子都是日子难过的……”
说罢一指魏国公府方向,
“大房里四哥那处便是,去年四嫂死了,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今年才一岁半,昨儿我打他院子旁过,听见他在里头哇哇的哭了许久,那院子里的下人们没一个去哄的,我气不过冲进去一看,才瞧见满院的下人都躲了懒,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只剩下他一个尿在了床上,正在那处趴着哭呢!”
徐三小姐闯进去,怒气冲冲抱着自己的小堂侄出来便去了魏国公书房,这一状告的狠了,连着一院子的下人和她那四哥都被国公爷给罚了,下人们没一个留的,全数发卖了,那对儿子不闻不问的老子被自家老子给狠狠打了一顿板子,扔进军营里捶练去了。
徐三叹一口气道,
“那小家伙被抱给了三堂嫂,可三堂嫂膝下已经有四个儿女了,我瞧着他多半也是没人管的小可怜儿!”
说罢一脸同情的瞧向武馨安,武馨安闻言是啼笑皆非,倒是感动徐三小姐对自己一片真心,摇头道,
“你放心,没人欺负我的!”
徐三只是不信,
“你对着我何必嘴硬,我最狼狈的时候你也见着了,你都不笑话我,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你那拳头再硬,也不好同后娘使吧,旁的不说,一个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便这辈子便别想嫁人了!
武馨安只是笑着摇头对她道,
“我是真没被人欺负……”
想了想却是眼珠子一转,
“……也不说是没人欺负我,眼莫前儿就有一个!”
徐三闻言立时来了精神,挥着拳头跃跃欲试道,
“谁欺负你了,我来替你教训他!”
武馨安笑眯眯道,
“我三表兄!”
“她怎么欺负你了?”
武馨安便将自己那宅子的事儿一讲,徐三立时是义愤填膺,怒道,
“他怎得敢这么欺负你……”
说罢撸胳膊挽袖子便要出门,武馨安拦了她道,
“今儿不成,改日我要上门算账时,便叫你,给你寻个机会,试试你的身手,这练拳百遍,不如江湖闯一回,与人真真切切的过过手,才能有长进!”
徐三闻言大喜,
“你可一定要记着叫上我!”
武馨安笑道,
“那是自然!”
果然待到一月之期到了,武馨安便约了徐三,二人身边也不带丫头婆子,都换了一身劲装,一大清早便捶响了那宅子的大门,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呀?”
被人扰了清梦的门子甚是不耐,外头的人也不答话,
“咚咚咚……”
大门被捶的山响,门子打着呵欠过去拉开一道门缝,探了一个脑袋出去,刚喝了一声,
“谁……他娘的,大清早不睡发癔症……”
一句话没说完,便被人按着脑袋给推了进去,
“哎哟!”
那门子被一股大力传来,却是低着脑袋,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抬头看时,发觉门被打开了,两位年纪轻轻的小娘子立在门前,前头一个圆脸大眼,后头一个个儿高些,英挺浓眉,二人都是双手叉腰低头看他,打头那个小娘子喝道,
“去,去叫了程翼南出来,就说是收租的人到了!”
那门子是程氏夫妻后头买的,没见过武家的小姐,闻言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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