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也是听得脑瓜子嗡嗡的,心说这成绩还差吗?要是光看你们这鬼样子,听不见你们说什么,非以为你们全都落第了不可。
他不由暗赞一声,李相公果然心慈手软,还以为要把本公子的宝贝儿们,都发落到三百名开外呢……
当然,以赵公子一贯严格的公众形象管理。
不管他心里有多少头神兽奔过,面上永远不慌不忙,一副少年老成、高深莫测的架势。
不管那些举人,如何看王武阳他们不顺眼,此刻却都忍不住对赵昊刮目相看、肃然起敬了。
想不到这少年小小年纪,教徒弟的本事居然如此厉害。应试的弟子竟然一个不落全都高中,而且名次还着实不低……
不少落第的举子,登时就起了心思,暗道回头无论如何,要找赵公子上个补习班。这样三年后,不就十拿九稳了?
谁知还没等他们说话,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昊,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唉……”
五个弟子便齐刷刷望向赵昊,大气都不敢喘。
周遭的举人们也都屏住呼吸,不知这位科学名师要发什么惊人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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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环视下五个弟子,心说对不起了徒儿们,师父不能光让你们出风头,为师也要放大招了。
接着赵公子便一脸痛心道:“都怪为师平日太忙,对你们疏于教导了……”
“噗……”一众举子简直要晕过去了,疏于教导还能考这么好?那要是好好教,是不是要包揽五魁首啊?!
“不,师父,是我们不成器,跟您老人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师兄难过欲绝道:“是我们太愚蠢,让师父失望了啊。”
“都起来吧,这次为师就不责罚你们了,”然后便听赵昊一字一顿道:“回府后,为师会带你们全体闭关特训。殿试时再考不好,就别再说是我赵昊的徒弟了!”
“是,师父!”五阳登时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哦哦,特训喽,特训喽!”一个个高兴的又叫又跳,再不见一丢丢方才的悲伤,宛若大型精分现场。
七师弟更是躲在四师兄背后,露出一摸得意的贱笑。
这下大家都丢人现眼过了,看师兄们谁还笑话我是金拱门?
殊不知赵昊也在暗暗偷笑,心说,一群臭小子,还想跟为师耍心眼子?殊不知,就是你们不来这一出,为师也一样会给你们特训的。
因为,大比在经过乡试、会试,进入殿试环节后,他喵的终于有了本公子的用武之地了!
再不露一手镇住阳阳小宝贝儿们,万一他们被那些房师、座主之类的妖艳贱货勾走了魂儿,本公子岂不要亏成炮兵连炊事员了?
于是,以为终于算计到老师一次的弟子们,和让弟子们以为自己被算计,实在是在算计弟子们的老师,便扶着醉醺醺的赵二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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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一行人走了好久,东江米巷里还是一片死寂。
哎,好好的张榜日,让科学门人这一折腾,弄得大家都没法庆祝了。
当你看到人家考第五的都哭成狗,求着师父回去闭关教导。让从第六名到四百零三名那些货,怎么还好意思自夸?
好像笑笑都是恬不知耻,自夸一句都是没羞没臊了……得了,回会馆继续用功去吧。
至于那些没中的举子,本来也没觉得如何难过……毕竟进京几个月来,拜会了不少同省的前辈官员,结交了一班同乡的富商举子,收获已经不小了。
此刻见人家高中前茅的,还在那痛不欲生,高呼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让落第的举子们,顿觉在京里索然无味。
算了,还是赶紧回家横行乡里、包揽讼辞,过那没羞没臊的乡绅生活去吧。
结果,盏茶功夫,举子们便散了个七七八八。
而往年,东江米巷都是要热闹到过午的。
这让那些等着举人老爷撒喜钱的老百姓,不由好生失望。纷纷破口大骂科学不是东西,断人财路……
待到街上没了人,黄解元才回过神来,问吴康远道:“自新兄,那赵公子真有那么厉害?看他那么小……”
“反正他没说过大话。”吴康远便笑道:“开宗立派之人,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揣度的。”
“那……我也可以学科学吗?”黄解元眼中露出些许憧憬。
“那你得先会几何……”吴康远苦笑一声道:“那玩意儿,可不是谁都能明白的。”
他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中了,否则说不得也得想破脑袋解出五道题,好参加赵公子的科举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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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
姬司正第一时间就把赵二爷的会试成绩,带给了正在插花的殿下。
“什么?真让我说着了?”长公主手中的鲜花落地,吃惊的捂住了嘴,声音都因为讶异变了调道:
“莫非本宫这嘴,是开过光的不成?”
说着,她便快要哭出来道:“都是我害了赵郎。他那么大本事,却只考了个孙山,肯定要难过死了。”
“呃……”姬司正迟疑一下,还是安慰长公主道:“好像赵老爷还挺开心的,跟赵公子好一个庆祝呢。”
“呃?”长公主一愣,旋即却愈发难过的趴在桌子上,十分心疼道:
“赵郎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先为旁人着想。那么多的举子尊着他敬着他,他要是把心思写在脸上,不就让那些中了的人,没心思高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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