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寒冬腊月的冰冷透过单薄的衣服的布料直往骨头里钻。
席宁抱紧自己,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小团蹲在花坛边,时不时憋出一两句含糊不清的絮叨。
“江肆是不是不来了?”
“他为什么还不来啊?”
“我不是把照片拍给他了吗?”
“富贵,我会不会冻死在这儿啊?”
“我的那个不死外挂什么时候会生效啊?”
“富贵……”
【……】自从没钱没势后,宿主就变得好唠叨啊。
太阳能路灯随着时间的流逝,亮度慢慢减弱,黑暗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深不见底的大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光明。
露出来的后颈在暗淡的灯光下仍然很白,像是质地细腻光滑的白玉,闪着莹润的色泽。
席宁恨不得会缩骨功,把暴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都给裹起来,让这无孔不入的冷气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猎猎的风声在远处扭曲狰狞的吼着,宛若成了精的妖怪,撕咬着高大的落叶梧桐,对着瑟瑟发抖的席宁露出不怀好意的冷笑。
凌乱的脚步声突兀的响起,呼三喝四的男人声音由远及近。
含糊不清的大舌头囫囵话颠三倒四的倾泻进席宁耳朵里。
她捂着耳朵,希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偏偏有不长眼的。
某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哥们绊了她一下,自己把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摇里晃荡的站起来,骂骂咧咧指天大喊:“谁?谁特么敢推老子?”
席宁冻的手脚发麻,并不想理会喝的人事不省的醉鬼。
醉鬼红着脸颊,转动脑袋往下一看,混沌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摇晃着指着地上的不明物体,大着舌头自言自语:“是石头啊……”
“石头绊了老子?”他对着不明物体指指点点。
席宁烦躁的想:对对对,就是石头绊了你,赶紧麻溜的滚。
醉鬼的同伴见醉鬼掉队了,折回来。
“你干哈呢?走啊!”
“石头绊了老子……”
醉鬼翻来覆去的重复那一句话。
醉鬼同伴招来另外三个人。
五个人围着席宁,酒气铺天盖地。
席宁脸色难看。
这几个货喝了多少啊?这是把酒当白开水灌了一斤吗?
醉鬼们迷迷糊糊的围绕着不明物体,其中一个醉鬼踉跄了下,盯着石头嘿嘿笑:“石头……嘿嘿……嘘嘘……”
另外几个醉鬼响应的跟着笑了笑。
皮带扣解开的清脆响声在空气中格外明显。
席宁忍无可忍的站起来。
几个醉鬼通通一愣,大脑均有些没反应过来。
“嘿嘿……石头成精了……”
一个醉鬼轻佻的把手伸向席宁,还没碰到,席宁就及时躲开。
他却以为自己碰到了,傻笑着道:“小妞还挺漂亮……”
“女妖精嘛……”他旁边的醉鬼附和。
一群人看席宁的眼神都有些垂涎。
席宁一脸冷淡,活动了下手腕。
一分钟后,遍地哀嚎。
醉鬼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捂着肚子胳膊,哎呀哎呀叫个不停。
席宁咔咔掰了掰手指,冷酷无情的拎着包越过这群醉鬼,走进路灯无法照亮的黑暗区域。
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到底只是表面。
席宁走了十多分钟后,披着长到脚踝黑色羽绒服的江肆循着动静赶到,他看着一地哀嚎的男人,锐利的凤眸在他们脸上的淤青一一扫过,心里有了点算计。
他在某一个醉鬼旁边停住,拖鞋踹了他一脚,阴恻恻的问:“揍你们的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醉鬼睁开无法对焦的眼睛,指着江肆“嘿嘿”笑了两声。
“美人~”
江肆面无表情的踩在他的手上,用力的碾了碾,听到醉鬼痛苦不堪的惨叫声,才阴森森的磨了磨牙。
他站在路灯下,五官轮廓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明明是怎么看怎么养眼的画面,偏偏就是有一股拔地而起的阴郁恐怖感。
醉鬼哪怕意识不清醒,身体还是诚实的抖了抖。
“美你妈!”江肆不解气的又踹了醉鬼一脚,才阴沉着俊美无匹的脸,胡乱的找了个方向过去。
眼见两条航线本应交集却逐渐偏航,富贵没忍住提醒了席宁一嘴。
【宿主,江肆在你东南方。】
席宁仍一意孤行的往前走。
【宿主,你不等江肆来找你了吗?】
“等他找来,我就冻死了。”席宁磨着牙道。
【可是你这样漫无目的的走,找不到住的地方,不是更容易冻死吗?】
富贵机械音里满是疑惑。
席宁脚步一停,站在原地不动了。
富贵也不敢出声刺激她,安安静静的在她脑海里做个没有灵魂的光点。
风吹动枯黄的梧桐叶,扑簌簌的声响在黑夜里分外清晰。
空气凝固了几秒。
席宁僵硬的声线在黑暗里突兀响起。
“……东南方是哪个方向?”
【……】说好的学霸呢?
*
【往左走一百步。】
【右转,直行两百步。】
【左转,直行五百步。】
【左转,直行三百步就是江肆的位置了。】
席宁陡然停下步伐。
【怎么了?】富贵懵逼的闪了闪。
“你们系统局有没有那种可以把人的声音传到别人脑海里的那种道具?”席宁斟酌着词句,努力形容。
富贵冷酷无情的戳破她的幻想。
【宿主,你连系统局的转正考试都没通过,怎么可能有使用道具的权利?你还是努力完成任务,少做点梦吧。】
席宁恹恹的耷拉下眼睑,没精打采的开始龟速移动。
富贵莫名不忍。
【宿主,如果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好的话,是会有第二次参加转正考试的。】
席宁语气怪异:“谁在乎那个?”
【那你这么沮丧是为了什么?】
“本来想梨花带雨的假哭一场让江肆着急的,谁知道哭了他却不能听见……”席宁幽怨的小眼神在黑暗里熠熠生辉,像是打磨光滑的黑宝石。
【……】小情侣之间就是复杂,明明在乎得要死,偏要别别扭扭的走歪路。
席宁转过拐角看到一个穿着羽绒服的高挑背影时,急忙刹车,退回了拐角。
她贴着墙壁,抚了抚加快跳动的心口,感觉心脏快要冲出嗓子眼。
后背的凉意把大脑的不清醒压下去。
她瘪了瘪嘴,努力挤眼泪。
【宿主,你再不过去,江肆就要走了。】
席宁狠狠掐了掐大腿,生理性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梨花带雨的,哭的好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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