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十二年,大启在昭和帝慕容玦的统治下,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昭和帝推行仁政,改革变法,爱民如子,时常微服私访,对贪官污吏绝不徇私,严厉查办,深受百姓爱戴。
唯有一事,深受诟病。
昭和帝继位十二年,皇后却无所出,于社稷无功,久遭弹劾。
奈何陛下深爱皇后,对废后一事大发雷霆。
国不可一日无后,太子储位一日没有着落,百官便一日无法安心。
废后一事无可商量,百官们便把眼光放在了选秀上。
皇后娘娘年岁渐长,色衰而爱驰,若陛下此时见到更加年轻貌美的秀女,动了纳妃的心思,子嗣一事那还不是计日可待的事。
于是群臣百官开始着力准备选秀一事。
下定劝陛下选秀的决心以后,官员们隔日就上了几封选妃的折子。
洛都最近进贡了好几盆开得鲜艳的牡丹,慕容玦一下朝就命人把牡丹搬进了昭和殿,想给席宁一个惊喜。
浓郁的花香争先恐后的闯进鼻子里,席宁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抬眼一看,就发现窗台下摆了一排牡丹。
窗柩打开,窗外灿烂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牡丹花娇艳欲滴的花蕊上,粉嫩的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格外的妍丽。
席宁坐立起来,从纱幔里探出藕白的胳膊,手指轻车熟路的摸到一旁的柜子上,拿起搁置在上面的金簪,捣鼓几下,链子上的金锁便断开,掉落在了床褥上。
拜慕容玦所赐,她现在又多了开锁的技能。
长久没有晒过太阳的人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白,眉眼间有一股恹恹的懒散,显得不是很有精神。
撩开垂落的纱幔,席宁慢吞吞的下了床榻,只着雪白单衣的她身形瘦弱,形销骨立的有种病态的美感。
在窗边站定,女子懒懒的倚在窗边,信手折下离她最近的花朵,修长如玉的手指拈着花茎,垂眸欣赏片刻,辣手摧花的扯下了最外面的一片花瓣。
扯到第十五片的时候,内殿门被人推开,修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席宁抬眼看过去,目光在他绣着龙纹的腰带上凝了凝。
那人走过来,英挺的剑眉不易察觉的拧了拧,黑眸落在她手上。
“朕亲手搬进来的花,你就是这么糟蹋的?”
席宁随手把花搁置在一旁的窗台上,回眸看着面露不满的慕容玦,视线依旧落在他的腰带上。
她眯了眯眼,眸子里的情绪有些难以捉摸。
“我记得,宫里绣娘的手艺,好像没有这么粗糙。”
慕容玦跟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带,安静两秒,复杂的看了疑似吃味的席宁一眼。
“这不是你闲着无聊时亲手给我绣的吗?”
今天这是什么毛病?自己吃自己的醋?
男人不解的目光过于直白,搞得故意找茬的席宁有些微的尴尬,她收起脸上的凌厉尖锐,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解释她今日反常行为的原因。
“老师托夫人带了一封信给我,要我劝你纳妃,以延续皇嗣血脉。我不乐意,想着要是我娇纵跋扈一点,文武百官们觉得我不好欺负,估计就不会从我身上下手了。”
曹元廷在信里说,我知道你对陛下一往情深,但子嗣一事乃是社稷之本,你二十多年无所出,动摇社稷民心,愿宁儿宽厚大方,劝陛下纳妃,并请愿主持选秀。
慕容玦一愣,星辰跌落一地的眸子里碎光闪烁,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上了露骨的灼热。
“你不愿我纳妃?”
席宁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也要确认啊?陛下,你不会是真的想纳妃吧?”
慕容玦:“……”吃醋的女人真不可理喻。
他掩唇轻咳一声,遮掩住嘴角不断上扬的弧度,故作镇定的转移矛盾。
“曹元廷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敢劝到你这里来,明日朕就让他告老还乡。”
席宁不悦的神色一僵,“倒也不必这么严重。”
“杀鸡儆猴,更何况,他这些年,仗着自己是国师,对朕有撮合之恩,越发放肆了。朕早想打压他了,找不到借口而已,这次正好他撞上来。”
他这么严肃倒惹得席宁有些过意不去了,朝堂民间这几年一直对她无所出耿耿于怀,甚至有些人悄摸摸的把矛头对准了他,认为是他的问题。
这里毕竟是封建迷信的古代,思想落后,子嗣确实是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
总归是她不好。
席宁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挣扎的开口:“我确实不能给你生孩子……”
她刚开了个头,寝殿里的气温霎时间就降低了十度。
男人俊朗深邃的脸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阴霾,语气冷得像冰:“都这么多年了,在这件事上,你还是这么固执。”
眼见他又要像以往那样来个强硬,然后冷落她两三天,之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作派,席宁赶忙后退了贴着墙角,又急又快的道:“你先听我说完,再生气也不迟啊。”
慕容玦脸色难看至极,但还是听了劝,没在朝她靠近。
“我是真的没有生育能力,没有骗你,这么多年了,你肯定也找大夫看过了,我是真的生不了,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做避孕措施……”在这件事的解释上,席宁真的是欲哭无泪。
“可太医说你身体康健,一点问题都没有,既然没什么大碍,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怀上?你是不是不想生下我的孩子?是不是还在想方设法的逃离我身边?是不是不想让孩子牵绊住手脚,所以才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
慕容玦冷冷的看着她,憋了很久的质问总算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席宁:“!!?”这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说的?她身体康健?没什么大碍?
那人贴近她,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冷酷的黑眸没什么情绪的盯着她,俊美深刻的脸上浮现出嗜血的残忍。
“席宁,我不会给你任何逃离我身边的机会的,就算文武百官都拿子嗣这件事做文章,我也不可能放开你。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看着慕容玦有些鬼畜的神色,席宁还觉得自己可以抢救一下,张了张嘴,略显苍白的辩解了一句:“……我真的没想逃。”
回应她的是男人落在颈侧略显急躁的吻。
席宁无力的往墙上靠了靠,让自己躺平的舒服一点。
好吧,抢救无效,直接进停尸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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