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也算了解祈善,却不想这厮总能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一次次刷新节操下限。该说不说,果然不愧是你啊!
上次伪装姜胜妻子来一记背刺。
这次更干脆了,直接化身爱情骗子欺骗懵懂少年纯纯的心?转念一想,一个能将秘戏图画出隔空点火效果的人,确实很难有啥节操。沈棠表情几乎要纠结成一团。
“元良他……勾引你儿子了?”
沈棠语出惊人。
吃瓜众人:“……”
注意力完全被她吸引。
勇,还是主公勇,居然问出来了!
荀贞脸色刷一下向苦瓜汁靠拢。
祈善一记眼刀甩给她,写满不善。
奈何现在的沈棠已经不是过去的沈棠,他这点威胁跟挠痒痒一样,可有可无。
“勾、勾引这个……倒也没有,因为犬子那年比主公如今还小些。”荀贞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他险些被沈棠问不会了,继续道,“倘若如此,他祈元良……哼!”
未尽之语,懂得都懂。
祈善要真这么祸害他儿子,荀贞哪里还能忍得住,早就提剑跟这厮拼命了。当然,祈善实际干的缺德事,也没好到哪去。
沈棠哦了一声点头:“然后呢?”
“……因为犬子是贞与亡妻唯一的骨血……生时艰难,幼时体弱,因此被宠得有些天真不知世事……哪知人心有多险恶?”说起这个糟心儿子,荀贞又爱又气又无奈。
他跟亡妻是青梅竹马。
幼时相伴,少时相恋。
夫妻感情深厚,互相扶持多年。唯一的遗憾便是妻子幼时被内宅恶斗牵连,误食伤身之物,以至于体弱多病、生育艰难。这个孩子还是成婚多年后,意外怀上的。
夫妻二人狂喜不已,视为上天恩赐。
千辛万苦保住,却在生产时遭遇难产,险些母子双亡。二人对孩子倾注无数心血,仔细看护,看着他磕磕绊绊长了一岁又一岁。其中耗费的心血非外人能想象。
妻子身体本就不算康健。
殚精竭虑熬干心血,被风寒带走。
荀贞只能强忍着丧妻之痛,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儿子身上。为保护独子顺利长大,他恨不得将孩子天天拘在身边,同时严防死守,杜绝一切会让孩子夭折的因素!
但,相对封闭的成长环境和老父亲严苛的养育方式,还是带来了严重后遗症。
儿子小时候还好糊弄,年纪越长越发难管束,赶上轰轰烈烈的叛逆期,又碰上图谋不轨的祈元良,二者融合的效果堪称一场灾难!沈棠总结一下他们父子矛盾。
大致就是——
荀·老父亲·贞,尔康手:【儿砸,外头危险,一定不要离开阿父的视线!】
荀·叛逆期·儿子偏不,将脑袋翘得老高,非暴力不合作:【就不!就不!就不!我要的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平尽天下不平之事,杀尽天下该杀之人!】
顾池:“……噗嗤。”
有人投来目光,他勉强将笑意收敛起来,解释说:“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众人:“……”
一次常规性父子争执结束,荀贞儿子气得纵马跑出城外打猎散心,凑巧碰见被追杀的祈·落难少女·善。少年本就无比向往仗剑天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游侠义气,见少女落难,当即正义感爆棚将人救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还帮祈善藏匿起来。
只要祈善愿意,他能轻松刷满任何人的好感度——仇人除外。涉世未深的少年如何遭得住?用不了几日便将他引为知己,信他那张骗鬼的嘴,主动吐露内心苦闷。
例如阿父荀贞的严苛管束……
例如被约束小小天地的烦闷……
例如阿父荀贞总看低他能力……
他堂堂男儿,生于世间,当立不世之功。不管是征战沙场,还是辅佐明主建功立业……反正不是被阿父处处管束,连吃喝都要严格限制。又不是未断奶的稚儿!
自己的身子骨,他自己知道。
他现在康健得很!
好赖也是个武胆武者不是?
见少年苦闷难过,祈善“心生同情”,逐渐“敞开心扉”,跟少年讲了许多——朦胧烟雨下的绵延青山,辽阔苍茫的碧海青天。用笔墨描绘山舞银蛇和大漠孤烟,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少年不曾见识过的波澜山河,更是他急于挣脱束缚,向往迈入的新天地。
“无事献殷勤……”沈棠闻言嘀咕,以她对祈善的了解,对方不会在没有益处的事情或者人身上下功夫,费劲儿跟少年拉近关系,必然有另外的图谋,“非奸即盗。”
荀贞黑着脸:“可不就是如此。”
祈善:“……”
他家主公究竟站谁这边?
以他的本事,他想逃跑——敌人莫说撵着他跑,连他影子都瞅不见。那其实就是一出戏,一出明面上是“仗义少年搭救落难少女”,实际上针对荀贞的戏,是算计。
彼时的荀贞,全副精力都倾注在儿子身上,仕途上的不顺他已经无暇顾及。
再怎么说也是文心文士。
哪怕处处受限,谋个差事不难。
彼时他官职不大,勉强算个地方父母官,任凭顶头那些势力斗得怎么狠,他都没插手的意思。自然,他任职那块地方也不重要,唯一特殊之处在于附近有处重镇。
此处,兵家必争。
同时也是祈善某位主公的眼中钉。
碍于自身兵力不足,想要顺利拿下这块肥肉,附近县镇随时策应的兵马就要处理好。祈善的眼睛毒辣,对其他地方都不看重,唯独盯上荀贞,认为此人会成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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