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开!”与此同时,在给物鬼身后追着的白色巨兽上传来了少年着急的声音。
看不见妖怪的杏月夫人茫然地问道:“发生了什——”
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沢田纲吉就猛地推开我们两人,而给物鬼也一下子扑到了我刚刚站着的位置。
阿纲挡在了我和杏月夫人的面前,用极为愤怒的声音喊道:“离幸子小姐远一点!”
给物鬼的喉咙里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可怕吼声,像是要将所有阻挡它的人统统撕碎一样。
阿纲害怕得小腿一直止不住在抖,本就比较胆小的他在面对这种超乎寻常的『东西』时想必也承担着比他人更重的恐惧。但他的腿没有挪开过半步。
相反,阿纲的脸上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坚毅,他皱着眉说道:“为什么要缠着幸子小姐不放?我是绝不会让你杀死她的。”
“阿纲!”被挡在他身后的我着急地呼唤他的名字,而这似乎刺激到了给物鬼,使得它直接往我这个方向冲来,一旁的树木直接被给物鬼拦腰折断,轰然倒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阿纲咬咬牙,用仿佛要与给物鬼同归于尽那般的气势死死地抓住了可怕的妖怪,闭着眼大喊道:“幸子小姐!杏月夫人!快跑!”
本质上也是里世界一员的杏月夫人迅速反应过来,抓住我的手腕说道:“我们先走吧!幸子小姐!”
我被她扯了一下,下意识地跟着她奔跑起来。
给物鬼的目标是我,我留下来也只会给大家添麻烦。而且给物鬼后面那个白色巨兽和巨兽上的少年应该是来帮我们的,它们很快就会到达这里去帮阿纲。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奔跑,大脑在混乱中胡思乱想着。
说起来我还想着找到给物鬼就能完事了,没想到还要和这个妖怪上演一出生死时速。也是啊,毕竟对方是妖怪不是神明,还是有着能够实现愿望但要以生命为代价这样不妙属性的妖怪,怎么想也不是善哉。
身后隐约传来了剧烈的声响,几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又一下子变得突然安静起来。
某种直觉促使着我转过头去看。
白色巨兽和我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夏目贵志拦住了给物鬼,其他人也从各个方向往我们这边跑来,阿纲则是将自身化为绳索那般抓住了给物鬼。
原本还在不停挣扎着的给物鬼那长长的发丝挡住了全是血的脸庞,可就在我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与它对上了视线,也是在这一刻,给物鬼如同木头人那般僵住了。
抓着给物鬼的阿纲愣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可怖的妖怪,用茫然的语气说道:“...你是在哭吗?”
就在阿纲愣神的这一刹那,给物鬼挣脱开了他的手,以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的速度猛地朝我冲来——
给物鬼扑到了我的面前,露出了一张血肉模糊、死状凄惨的脸。
我睁大了眼——
“幸子!!”
隐约间好像听到了最重要的那孩子的声音,像是从深海的最深处传来的呼唤声,带着泪水与苦痛的味道。
阿治。
我还没来得及呼唤他的名字便被给物鬼抓住了。对方干枯修长的手有着能够将一棵树直接拦腰折断的力量。哪怕给物鬼本身并不擅长战斗,可对我这种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它抓着我的力度太大了,像是要将我整个人塞入体内,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像是玩具一样被折断的血.腥画面。
但想象中的伤害与死亡都没有到来,可怕的、即将夺取我性命的给物鬼最先给予我的是滚烫的泪水。
眼泪带着苦涩的味道,令我的心也跟着下沉。
特别是我透过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认出了这个人是谁,这是我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的脸庞。
我茫然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用惊讶的声音喊道。
“...惠美?”
在我久远的记忆里早已死去的惠美似乎是因为被我喊出了名字而浑身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模样变回了生前的样子。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的场静司和名取周一等人似乎准备做什么,我立刻紧绷着脸喊道:“不准过来!”
“那是妖怪!”的场家那边一个除妖师生气地喊道。
我比他更大声地吼过去:“滚!”
对方噎了一下,可能没有想到像我这样看上去柔柔弱弱,刚刚还被妖怪追杀得四处逃窜的女人会怒吼回去。
虽说的场家和我们这次算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们被阿治金钱雇佣且想要抓住给物鬼为己所用。我们则是想要弄掉给物鬼带来的死亡——但我多少还会对他们客气一下。
可当给物鬼真身其实是惠美——那个曾经伤痕累累得像是小孩那样蜷缩在『中谷晴子』怀里哭着说想要成为她孩子的女人,在这样的前提下,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任惠美不管。
——无论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惠美?”我小心翼翼地朝她伸出了手,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给物鬼——或者说惠美愣愣地望着我,仿佛在为我的动作感到不可思议,随后又从喉咙里发出了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对、”舍弃最开始一切伪装的女人向我伸出了手,用磕磕绊绊的、模糊不清得如同坏掉了的收音机般的声音对我说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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