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医生,咱们一起去机场接机?”薄院长找到左慈典,笑眯眯的输出着诚意。
杜家人已经把各种手术单子都签了,作为中介,他的活计就算是完美达成了,不过,为了与前途光明的云医和凌然拉上关系,薄院长并不想收了钱就走。
做医院生意的商人都是非常讲究人情味的,许多时候,或者说,大部分时间,他们做的都是关系而非解决问题。
可以说,医生所需要的情感需求,很多时候,都是来自于医院的生意人,而非病人和病人家属的,不得不说,这也是现代医院非常讽刺的一件事。
左慈典同进样是笑眯眯的样子,问:“是您从国外请来的医生?”
“我也没办法啊。”薄院长闻弦知雅意,闻香识女人,闻医晓吃屁,立即叫苦起来:“客户有这样的要求,咱也只能尽可能满足不是?其实我是一直反对请国外医生的,但您知道的,劳寐雍那个年纪的人,是一直爱搞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那套的……”
“那个年纪是哪个年纪?”左慈典的略有些警醒的样子。
薄院长闻左续食屁,忙道:“就像是咱们长辈哪种……”
左慈典的脸上,再次露出笑来:“那就一起去了。”
“我开车。”薄院长赶紧伺候上,表情亦是非常的到位。
他现在可是知道,以后要想请凌然做手术,或者请云医的医生做手术,左慈典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像左慈典这样的老小鬼,才越是要给予格外的尊重。
薄院长今天特意开了辆奔驰S,甚至帮左慈典开了车门,令这位老住院医颇为舒服。
“好车。”左慈典赞了一句。
“朋友的车,专门借来招待各位领导的。”如果是凌然赞车的话,薄院长就会考虑要不要把车留给凌然开,但给小鬼,哪怕是老小鬼,也不能是如此重的礼。
左慈典唏嘘的笑两声:“还是你们在外面舒服,自己赚钱自己花,赚多少算多少,开车之类的也不用多考虑……”
薄院长试探着道:“左医生如果要用钱的话……”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左慈典摆摆手,做出一副洒脱的模样。
而在薄院长看来,左慈典眼中分明含着伤心、不甘、颓废、无奈……
薄院长暗自叹口气,主要是国家严打,要不然,带老左到书里不能写的地方去上两次,什么都搞定了。
……
随机而来的三名外国医生,是各自乘机到首都,再一同转机而来的,君安诊所的工作人员和翻译全程陪同,聚成一大坨的人群顺着通道涌来。
左慈典看的不由啧啧:“这么多人,光是机票就得十多万了吧,杜董事长看到账单不知道什么想法。”
“他要是还有心情看账单的话,应该会很高兴的。”薄院长意味深长的说过,又道:“所有人都是全程两仓,三名医生的跨洋航班是头等,全部交通费应该破百万了。”
“真有钱。”左慈典心道,这就相当于两三辆吕文斌的宝马啊。
薄院长呵呵一笑:“股民的钱罢了。东嘉可是上市公司……福克纳先生,欢迎欢迎。”
他已是迎了上去,口中不停的用英文和德文招呼着:“多宾先生……考伯特先生……”
左慈典默默的站在后面认人。
几个人的身份,薄院长在路上就已做了介绍。
福克纳是梅奥的主治,也是三人中名气最大的。在摸着鹰酱过河的中国医学界,一般的主任医师,等闲都是摸不到梅奥医院的。
多宾则是来自纽约长老会医院的主治,同样是劳寐雍的关系。纽约长老会医院是纽约大学附属医院与康奈尔长老会合并的,听名字就可以知道,两所医院都是巨强的类型,强强联手,又必然是规模巨大的。
从邀请的医生来说,劳寐雍也是出了大力的。身为家庭医生的他,与雇主杜家东董事长,在最终目标方面,还是利益一致的。
如果杜家东去世了,以他两个儿子的心态,劳寐雍的退休日大约就是即时到来了。前提是,两个儿子的心肠够好。
薄院长自己邀请来的考伯特,却是来自德国海德堡大学综合医院的医生。
就世界级的名声来说,海德堡大学的存在感是要超过东大这样的学校的,考伯特本人更是专攻肝癌的外科医生,就经验和相关手术例数来说,是远远超过多宾和福克纳的。
但就目前的风气来说,显然还是美国医院和美国医生,更受欢迎一些。
“提前说明,我是不会动手做手术的,除非遇到紧急情况。”来自梅奥的福克纳,连寒暄的步骤都省略了,又道:“如果遇到有人生命垂危,现场又只有我一个人才能救治,那么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则,我有可能出手,但是,假如发生这样的情况,贵公司需要支付给我相应的补偿款,合同中都是有标注的,你们认可吗?”
“假如遇到了合同规定的情况,我们会按照合同来执行的。”薄院长的热情降低了一些。
“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我都不会出手的。”来自纽约的多宾,补充了一句,却是饶有兴趣的看向福克纳。
梅奥诊所经常自吹或被吹为世界第一的医院,这与他的收入结构有关,而在梅奥内部,所有医生拿的都是业内平均工资,哪怕是世界数一数二的高阶人士,在梅奥,每年的薪水依旧只有十几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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