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板需要护士的话,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我。”
“你?”
面对路明非质疑的目光,座头鲸坦然点头。
“是!”
绘梨衣像睡着了,神态安然,也不知道梦着什么,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路明非手指划过少女脸庞。
床边立着金属支架,吊着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座头鲸一身白色护士服,短裙到大腿中部,诱人白丝勾勒出座头鲸的大腿肌肉,不得不令人感慨这丝袜的质量之好。
“那个。”
路明非转头,想与座头鲸说话,只是目光在即将接触到对方这身前卫装扮前一秒,到底还是败下阵来,狼狈的偏向一边。
“看不出来,你还会输液。”
座头鲸骄傲的竖起拇指,咧嘴一笑,八颗牙齿闪闪发光。
“老板您不知道,我当年在自卫队,战地医疗次次满分!”
“自卫队?”
“啊,那是另一段故事了。”
座头鲸从胸口掏出烟和打火机,惆怅的塞在嘴里。
点燃前看了眼路明非和绘梨衣,讪讪的收回。
“总之,只是维持基础生命体征的输液,这种工作,老板就请放心的交给我吧。”
座头鲸砰砰的敲打胸肌,就差给路明非下军令状了。
路明非点着头。
他深深凝望绘梨衣睡脸,利用妖刀村正拉着绘梨衣的本我和龙化人格困在多重梦境,争取出七天时间,现在有座头鲸帮忙看着,维持住绘梨衣生命体征,而后路明非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七天时间内找到治疗绘梨衣的办法。
所以,下一步,源氏重工。
这里是日本蛇岐八家的总部,是他们的大脑,无数依附极道生存之人的耶路撒冷。
路明非站在冒烟的源氏重工下,抬着头,久久无言。
耶路撒冷……坍塌了。
路明非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像是大海里的礁石,说来他上次看到这座大厦是什么时候?一天前还是两天前?好端端的极道总部,怎么就成废墟了?
围着源氏重工拉起一圈黄色警戒线,警视厅的警官和执行局的黑风衣来来往往,在这灯火辉煌的东京街头,源氏重工像是黑洞,一扇扇窗户都是漆黑,这座日本地下世界的皇宫,似乎遭受了某种极其可怕的灾难,只是短短两三天而已,便已从意气风发的掌权者沦为行将就木的老人。
几个执行局专员看向路明非,他们注意到异常,这个少年在那边站了太久,一直在观察源氏重工,值此蛇岐八家风雨飘摇之际,很难不令人怀疑,莫非这个少年正是与对源氏重工的袭击事件有关?
路明非目光扫过几个隐约包围向自己的黑风衣专员,不动声色退入人群,专员目光一凝,耳机响起队长命令,放弃隐秘,一个个迅速扑向可疑目标。
很可惜,跟了两条街后,执行局专员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可疑目标。
“该死!”
队长恶狠狠抽烟。
几个手下专员同样面色愤懑。
夜风吹起几人风衣,露出色彩斑斓的恶鬼内衬,同是执行局,比起大洋彼岸卡塞尔在施耐德领导下宛如军队的本部,日本分部的执行局结合当地特色,行事作风更偏向极道,一言不合拔刀砍人属于家常便饭,偶尔为了证明自己完成任务的决心留下断指也是常事。
队长左手无名指处空空如也,伤口匆匆包扎,绷带仍有红色血迹渗出。
男人有一只手能握住刀就够了,另一只手用来证明你的决意。这是在日本执行局相当流行的一句话,越前队长也是深以为然,蛇岐八家总部被一帮来历不明的家伙攻破,已是刻在每个蛇岐八家之人脸上的污点,而他们的少主和大家长双双失踪,更是让蛇岐八家上上下下血性尚存的男儿热血直冲天灵盖。
不知道多少人断指明志,以此证明他们迎回大家长和少主,以及复仇的决心。
但多事之秋,当真是多事之秋。
蛇岐八家失去辉夜姬,这片土地笼上一层迷雾,他们好似置身于黑暗森林,搞不好下一个转角就与敌人不期而遇,而后亮刀兵,生死一瞬。
每个蛇岐八家的人神经都紧绷到极致。
队长口鼻间萦绕浓郁的烟。
他叉腰,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该死。”
…………
路明非走在东京街头。
加班结束的上班族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在路上。
青春飞扬的女孩叽叽喳喳讨论着最近大火的明星哪个好看。
就在三条街外,源氏重工的战争刚刚告一段落。
有时候,这个世界给人的感觉就是荒谬的,楼下的人在喝酒大声欢笑,楼上的老人病得快死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世界和生活。
甩开追上来的尾巴这种事,对路明非来说再简单不过,如今的他信步走在人潮之中,默默计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潜入源氏重工么,酒德麻衣的情报显示源氏重工内有绘梨衣的治疗办法,但如今已是废墟的源氏重工还有么?而且到底是谁在对蛇岐八家下手,和绘梨衣有没有关系?
电话亭响起急促铃声。
路过行人投去目光,疑惑的想着,这可真是奇怪,明明亭里没人,怎么就响了?
车水马龙的东京街头,电话亭固执的响着,孤独又倔强,自然是没人接的,但无所谓,电话亭继续响了,它像是在等着谁,在所等的那人来之前,都会一直响下去,一直到大水淹没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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