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醒的很早,天还没亮,在房间里打完几套动静小点的拳,路明非出了一身汗,用温水冲洗过身体,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下楼。
路明非出门时神情就不对了,下到一楼,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往常这个点大厅很空旷,高天原是牛郎会所,营业时间在深夜,客人散场后员工们还得打扫舞池卡座,偶尔碰到生意好,能上床睡觉已经差不多天亮了。
但今天舞池却有人坐着。
这里重新布置过,也不知是谁的手笔,好端端的牛郎会所,竟给人几分庄严肃穆的观感。
甚至会让人混淆,怀疑这里并非牛郎会所,而是教堂。
源稚生好似将要出席重要场合的大人物,他一身正装,坐于主位,稚女和樱分列两旁。
“这是怎么了?”
路明非找到旁观的酒德麻衣。
“这么严肃,布置的跟教堂似的。”
酒德麻衣眼神很古怪。
“那个啊,少爷,其实这幢楼本就是教堂来着。”
路明非一惊。
“教堂?”
他怎么也没办法把教堂和牛郎会所这两种地方联系到一起。
“少爷你该不会今天才知道吧。”
酒德麻衣脸上写满一言难尽。
“我们接手前,高天原负债累累,只是座头鲸的经营没问题,高天原的收支账目很健康,但架不住这里是属于上世纪的建筑,门口都可以挂个文物的牌子了。”
“这里其实是上世纪留下来的教堂,座头鲸曾经的客人留给他的礼物。”
说道这里酒德麻衣神色微妙起来。
“少爷您别看座头鲸现在这样子,其实他在女性群体的杀伤力还挺大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牛郎之神的名头倒不算自吹自擂。”
酒德麻衣继续介绍起高天原。
“因为是上世纪的古建筑了,每年投入维修的都是天文数字,座头鲸又死守着牛郎这份职业,一年年下来入不敷出,债务累积就到了今天。”
“这也是我们能顺利买下高天原的直接因素。”
酒德麻衣一番介绍下来,路明非心情终于恢复平静。
“也就是说,座头鲸那家伙把一座教堂重新装修成了牛郎会所。”
“啧啧。”
路明非摇头,怎么说呢,那家伙可真有想象力。
“正是如此。”
酒德麻衣赞同的点头。
“就某种角度而言,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令人钦佩的……牛郎。”
“那我们的天照命这是?”
“哦,天照命只是把这个会场恢复成教堂本来的样子。”
“方便等人。”
酒德麻衣看向门口。
“真巧,天照命等的人到了。”
高天原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束阳光倾泻进来。
这一幕莫名叫人想起电影里在教堂拍摄的画面。
那光很亮,使门口的人身影显得模糊,叫人认不清。
他们只看到一杆大旗出现在门口。
大旗?
路明非若有所思,稚女微微一笑。
哥哥有一群相当值得信赖的家臣啊。
最平静的是源稚生,他好像早已料到这一幕的发生,看了一眼,便低下头,自顾自斟起酒。
乌鸦和夜叉在扛旗。
他们很狼狈,衣服裤子很多地方都破了,可以看到尚未愈合的伤口,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就像是刚从一百只鹅的战场下来的熊孩子。
但两人的精神很旺盛,即使未曾点燃黄金瞳,那两双眼的光芒也叫人印象深刻。
乌鸦和夜叉珍而重之的把大旗插入底座。
乌鸦仔细整理这身破布,夜叉则一脸大咧咧的,很坦然的样子。
他们齐齐向源稚生鞠躬。
“我们把您的旗带回来了!”
源稚生没有去看大旗。
“很好。”
他对乌鸦两人点头。
“万分抱歉!”
而乌鸦两人却是再次深深鞠躬。
“以这般模样来见您,真是太失礼了!”
“无妨。”
源稚生放下酒盏。
“来。”
乌鸦夜叉先后上前,双手取过酒盏,对着源稚生鞠躬,一滴酒液也未洒出。
“多谢主公!”
两人一口气把酒饮下。
主公?
路明非感到意外,能在这个时代听到“主公”两个字,还真是陌生。
“看起来,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天照命就是大家长了呢。”
酒德麻衣为路明非解释。
“少爷,这是蛇岐八家的规矩,所谓以下克上,下面的人向大家长发起挑战,插下一面旗帜,如果这面旗帜立得住,证明这位挑战者拥有坐在大家长这一位置的实力和气量。”
“天照命的两位家臣就是在为天照命守旗,一天一夜,现在,天照命的实力已经得到蛇岐八家的认可,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长了。”
乌鸦想要开口汇报,源稚生挥手打住。
他细细看过乌鸦两人身上的伤。
“辛苦你们了。”
“为主公办事,无所谓辛苦。”
尽管乌鸦定位是军师,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从小到大没读过几本书的雅库扎,军师属性更多的还是体现在小聪明上,曾经乌鸦也无数次想象过这一天,效忠的主公坐上大家长的位置,但就算是再疯狂的想象里,也没有亲手送源稚生上位这一选项。
作为身边人,还是身边人里的聪明人,乌鸦很清楚源稚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虽然作为家臣冒昧说效忠的主公很失礼,但乌鸦还是觉得,源稚生就好像是一头乌龟,慢吞吞的,没什么斗志,也许源稚生每天最大的愿望也就是晒晒太阳,至于斩鬼,如果源稚生没有执行局的责任在身,他大概也不会管什么鬼不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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