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岚逐渐消失不在,陈默又坐在了熟悉的车上,车身摇摇晃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肥袄怪人也是静静站在车上的一个位置上,一切似乎又陷入了正常。
陈默望了望窗外的一切,心中的忌惮却丝毫没有削减半分,相反,他对未来充满了担忧,忽远忽近的山峦就像是一头头恐怖的魔物,随时候都可能吞噬掉一切。
客车晃晃悠悠地开在泥路上,随着雾霭的消失,远处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然而此刻的场景让陈默忍不住大吃一惊,他紧紧看着窗外。
山的另一边,有一座忽隐忽现的高楼伫立,通体朱红,奇怪的是,那楼是漂浮起来的,因为它的下层是没有的,又或者是说,它的下半部分被什么遮掩起来的,只留有上半部分悬在空中,就好像是空中楼阁,微末的红光在楼阁中若隐若现,看起来十分鬼魅。
陈默吃惊的缘故是因为他曾看过那座楼阁,就在之前刘笑给他的手机上面,而手机新闻中的楼阁明显要比这座楼阁要小上很多,而且他似乎就是这空中楼阁的下半部分。
想到此处,陈默隐隐想到了老头的话,诡域在不断侵蚀着现实世界,照这样看,事实的确如此。
而正在此时,一只陌生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肩膀,一股阴冷入股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大脑,陈默下意识偏过头去,一只苍老枯槁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一种莫名的熟悉突然出现在陈默心中,他微微抬头,看向了手的主人。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拿着纸伞的老太太竟然上了车,此时正满脸诡笑地看着陈默,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后者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陈默想要求助那个肥袄怪人,然而对方却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陈默这是才想到,这个老太太之前也是趁肥袄怪人还没上车就离开了车子,这么说,她也是没有车票,如今怪人不在了,她又回到了车上,她早已把自己当好了目标了。
老太太看着陈默,深陷的眼眶之中空无一物,然而却开始逐渐渗透滴滴黑水,黑水之后还夹杂着一股浓重刺鼻的土腥味,就像雨水和泥土混杂的味道。
黑水似乎长了手一样,粘连上陈默的片刻,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包裹陈默,后者的手也开始因为黑水的浸泡而开始不断浮肿,一种窒息感再次涌上后者心头。
然而老太太却并没有想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陈默的身上多了一些东西,而那东西是她这辈子都不想招惹的对象。
黑水蔓延陈默浑身上下,然而就在触碰到陈默胸膛的时候,他胸口处的牛首刺青的牛目突然睁开,一股更加强烈的恐怖气息席卷开来,不仅是老太太,连同的一众诡客都有所反应,齐刷刷看向了陈默这边,眼神之中尽是恐惧。
老太太皱皱巴巴的脸上惊恐地看着陈默,原本还留存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她急忙想收回黑水,但是却早已晚矣。
伴随着牛目的睁开,陈默的眼睛也被一层黑色物质完全笼罩,就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浓胶,原来的眼白被完全覆盖,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臂,后者大惊失色,顿时想要逃离客车。
陈默胸膛刺青牛口大张,老太太身上的黑水竟然不受控制竟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向了牛口之中,老太太本体开始变得虚化,片刻时间,便全部吸入对方口中,瞬间牛口紧闭,一双牛目也是缓缓闭上。
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陈默这时才回过神来,眼中的黑色也尽数消失,嘴里微微急促地喘着气,好一会儿功夫,才木讷地看了看胸膛上的刺青,心里喜忧交加。
喜是庆幸将这个诡异老太太消灭了,忧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好像格外恐怖,就连这个给老太太也是瞬间吞没,想了想,他也是一阵后怕,也是十分感叹当时自己是哪里来的胆量敢和对方硬碰硬。
客车还在开着,司机似乎毫无感觉,就好像发生了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突然想到什么,陈默又急忙望向窗外,那座楼阁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他知道,那古楼和之前手机里拍摄到的古楼应该是一样的,这说明诡域世界是真的在入侵现实了。
随着车子的移动,没有了雾霭的遮挡,陈默能够清晰地看见外面的一切,而在这眼前的一切让他对未来愈发忧虑。
时间在溜走,天空似乎开始没有那么昏沉,肉眼可见地可以发现光线在愈发明亮了起来,四周扭曲弯折的树木也逐渐开始正常了起来,客车行驶的路段也开始平坦了起来,车内黯淡发黄的车灯开始不断闪烁,陈默这时才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因为他知道,他快要离开诡域世界了。
与此同时最开始的那个奇怪男子也似乎因为客车的这些变化,神情也开始有些变化,虽然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什么东西,但是相比之前,要少了很多,陈默看着对方,在和那个槐树中的诡客融合后,他开始能感觉到车内乘客身上不同的气味,而眼前的男子,他也是知道对方究竟是人还是咒客。
车灯在关闭,车身开始缓缓减速,最终在一个停车点缓缓止住,路牌上写着春新道站。
噗呲一声,后车门猛地打开,陈默收拾好东西,快速离开了客车,与此同时,身后的那个奇怪男子也是趁着车门打开的一瞬间,紧跟着陈默的步伐跑了下来,客车门不急不缓地关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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