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远对赤炎军的举动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大意轻敌。
他命麾下的将士尽量避开这些布包,然后用工兵铲将布包归拢到一边,所有人都不能用身体触碰到,以免发生意料之外的麻烦。
几位军医负责调查布包里的东西,同时弓兵队伍调到最前方攻击。
赤炎军既然使用了投石车,他们便用改良过的三床弓弩来破解。
很快地,投石车投掷过来的血布包没能再飞入宋家军的阵地,大多数布包都在半空中就被弓弩拦截,有些还被弓弩带着返回了陈赟的地盘,惊得赤炎军兵马乱窜、十分狼狈。
张致远的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越加凝重阴沉。
几位副将也看出了什么,纷纷猜测起布包里的秘密。
“他们为何这般惊慌?那血布包里的莫非是什么毒物?”
“很有可能,你看被布包砸到的人,竟然面如死灰、如丧考妣,周围的士兵也不敢靠近那人,像是离得近了会被传染似的。”
“看来咱们也得小心点,千万不能被血布包碰到,这些叛军的鬼蜮伎俩实在太多,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几人还没讨论出结果,军医便走过来汇报了检查情况。
“将军,目前并未在布包中检查出任何有毒之物,布包里的碎肉都是从人类或牛羊猪狗身上砍下来的,腐化程度不尽相同,死亡时间大约就在两天至七天内,若是想要进一步调查,恐怕得把布包送回京城里去。”
宋家军的军医大多出身济仁医馆,有些还在光明书院深造过,先进医学中的病毒、细菌等知识他们也学过,但行军途中并没有合适的仪器来检测。
军医能做的只是对毒药、毒物类检查,没问题那就应该是病毒细菌层面的事。
几位军医都非常谨慎,劝说张致远最好是就地处理掉这些布包,以免将未知的传染源带回京城。
眼下战事正处于关键阶段,追究血布包的问题并不那么重要,只要抓紧时间赢下这场战争,敌人出什么花招也无济于事。
张致远同意了,命人做好防护再烧掉所有布包,营地内外也要做好消毒,所有将士都得戴上口罩。
宋家军这边有条不紊地应对着,另一边的陈赟却焦虑得坐卧不安。
先前明明听说张致远只是莽夫一个,没什么头脑也不讲什么作战策略,怎么到了战场上却如此神勇,真是令人厌烦又棘手!
两军已经胶着了太长时间,再这么下去他肯定逃不出金昌。
豫州的情况正在一天天恶化,再不走可就彻底来不及了!
陈赟带着赤炎军且战且逃,就连停下来使用投石车的时间也省了,军中陆续有人染病倒下他也不管,只是命人将患者杀死之后丢弃在水源附近。
赤炎军的种种异状引起了张致远的怀疑,于是命宋家军加快追剿敌人的速度。
张致远生怕陈赟再搞出什么诡异的麻烦,打定主意要把这支赤炎军分部消灭在豫州境内。
不久之后,陈赟率领的赤炎军分部被张致远围剿,主力部队就只剩下不到三千之数,军中的将士大多负伤或染病,原本用来对付敌人的绝招终是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陈赟心知大势已去,在宋家军的包围中不可能再有逃生的机会。
而且自己身上也长出了零星的黑斑,连续两天的高热烧得他有些神志模糊。
陈赟满心恼恨,认为是张致远穷追猛打才害得他陷入了现在的绝境。
既然结局都是必死,那他为何不拖着敌人同归于尽?
这张致远可是宋家的得力干将,杀了对方必是大功一件,就算自己没命享受到今后的富贵,至少能让镇南王府高看他一眼,看在这份功劳的面上替他照顾家中的妻儿。
于是,短短两日之内,残余的赤炎军就改变了作战计划。
他们不再后退撤离,而是迎着宋家军的攻势疯狂开杀。
明明是一群残兵败将,对战之时却显现出了棘手的一面,身中数刀也没有立刻倒下,反而带着一身血糊冲上来与宋家军缠斗。
临死时拼尽全力也要溅得宋家将士一身污血,双手的指甲都几乎要扎入将士们的手臂里去。
张致远见状心感不妙,连忙命火铳兵团上前主导战场。
与赤炎军近身厮杀的将士都退到战场后方,无论是否负伤都让军医治疗一下,并将染了敌方血液的衣服盔甲等立即换下。
此时此刻,看着赤炎军这副玉石俱焚的打法,张致远还有什么不明白?
那些布包也好、或是现在这些残兵败将也罢,身上必然都带着传染性极强的疫病,而且发病极快、致命性强,否则这些叛军不会表现出癫狂绝望的模样。
这场战斗必须尽快结束!
张致远当机立断调出了神武大炮,又命火铳兵团掩护其他的将士后撤。
弓兵队伍在一旁辅助戒备,待到炮轰结束再进行针对性补刀。
赤炎军就这么被隔离在了火力线外,无法再用先前的办法对付宋家将士。
随着一声声轰隆巨响,赤炎军的残兵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硝烟弥漫的大火中,狼狈不堪的陈赟正在哈哈大笑。
他的神情诡异又阴狠,看着直教人毛骨悚然。
他挥舞着长刀嘶哑叫嚣:“张致远,你以为你逃得了吗!整个金昌府都已经是瘟疫的天下,所有人都活不过七天!金昌完了!豫州完了!你——也完了!哈哈哈哈!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儿,谁也别想逃!赤炎天下、万世永昌!你们都得给老子陪葬!”
亲耳听到了瘟疫的字眼,又猛然得知金昌府及豫州数座府城沦陷,张致远恼怒得目眦尽裂!
镇南王父子为了拖住宋家居然敢用这样的手段,将整个豫州数千万性命当做踏脚石?!
何其可憎!何其恶毒!
这样的畜生哪里有资格逐鹿天下?
张致远抢过副将手里的弓箭,亲自拉弓瞄准了陈赟。
愤怒的一箭凌厉射出,不消一瞬就穿过了对方的眉心。
随着陈赟的彻底身亡,所有赤炎军兵将也陆续倒在了炮火声中。
张致远看着眼前的废土疮痍,平复了一下情绪,道:“立即发信通知王爷和王妃,将豫州瘟疫之事详细告知,分出一半兵马封锁各个瘟疫府城,其余人随我镇守金昌,绝不能让这场祸事走出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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