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受伤?”
“那孩子是从六楼掉下来的,对不对?”许凯满脸惊骇,“她徒手接的?”
欧阳璐连连点头:“对呀!”
“你可知道…人类双臂能承受突然而来的极限重量是多少?”
“呃……”欧阳璐明白了他的所问,愕然道,“她的手。”
“脱臼算是轻的!”许凯愁得用力揉着太阳穴,“她的确是太勇敢了。”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难道就只有你想到这一点了吗?”欧阳璐骂道,“尤其是那孩子的父母家人,一丁点感恩心都没有吗?就是个畜牲,你救了它的崽,也会对你感激的看两眼!现在有些长得像人的东西,真的是连畜牲都不如了!”
没日没夜的驾车寻找,许凯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精神却一直亢奋,没有柳芋的下落他是不会睡上安稳觉的。
“行了,你带妞妞回家吧。你可别感冒了,”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谁给我做饭吃,对不对?”
“那你也早点回来。”
欧阳璐知道他的倔强,心知多劝无益,顶雨跑回自己的车里……
“太太,这么大的雨,寺里也有禅房,将就一晚吧?”
寺庙门口,女管家为吕文秀撑着伞,看着没有停止的雨势,悉心的劝道。
这一阵,女主人像个精神病一样不分昼夜的折腾,随从们也累得够呛。
“我睡不着的!”吕文秀凄楚的凝望雨幕,“芸儿的卧室窗没关,也该打扫了。回家吧!”
一行七八人,三辆车冒雨从山间往回行驶。
到家之后,已是接近夜里一点,雨势偏小了些许。
吕文秀坐在况芸的床边,久久不能成眠。
可怜天下父母心。
自打况芸出事以来,她已很久没有按时睡觉了,生物钟近乎紊乱,偶尔还得靠安眠药成眠。
无数次在女儿的身侧睡着,但那时候女儿毕竟还在身边,还有一份安慰。
可况芸去往美国后,她的心也跟着一起飞走了。
噙着泪水摆弄好女儿梳妆台上的各种物件,她又拿起鸡毛掸毫无意义的这里扫扫,那里蹭蹭……
冷冷的秋风推开了窗户,那串孩子满岁时她亲手制作的小风铃发出清脆的鸣响。
往事不堪回首。
她走去捧起那串色彩依然鲜艳的风铃,热泪盈眶。
她痴痴凝眸,也忘记关窗,直到一阵大风袭卷而来冰凉的雨雾,才将她从往昔的回忆中惊醒,刚要伸手关窗时,忽然发现后花园的椅子旁,似乎躺着一个人!
她吓得立刻叫醒了刚刚熟睡的保姆,出了后门以后,打着伞一步步的走近那团黑影……
风雨中,此人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两个保姆心惊胆战,一再告诫她最好等保镖过来处理。
“不用!我丁家也好、吕家也好,祖祖辈辈行善积德,与人无怨,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们一个个的……怕什么!”
她不屑的一手夺过雨伞,一手接过手电,来在这昏迷之人的身侧,两个保姆也凑了过来。
“是个男的,太太,我们还是别动,报警吧?这深更半夜的,蹿出来个这……万一是逃犯或者强盗什么的……”
“不管男人女人,逃犯还是强盗,先救人!帮我把他翻过来,看看是死是活?”
吕文秀心里紧张到极点,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此人已然昏迷,即便是头猛兽也难以伤人。
但她还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两个保姆心惊胆战将来者翻过身来,手电筒突然在雨夜里划出了几个光圈掉在地上,紧接着二人发出惊骇的尖叫跑到了她身后。
“怎……怎么了这是?”
“太太,那……”一个保姆语无伦次,“那那那……那是大小姐!”
“胡说八道!”
吕文秀虽脑袋里一阵轰鸣,不过很快否定这荒谬的说辞,下意识过去捡起手电筒,往来者脸上照去……
果然,这不速之客正是走投无路的柳芋,在风雨肆虐中此刻已是气若游丝。
吕文秀眼前迅速掠过偷食父亲祭品的那个女子,还有那张女警递来的照片,当即把柳芋的头枕到了臂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哪!”
三人费劲的将柳芋抬进了吕文秀的卧室,手忙脚乱的为她更衣擦洗。
“世界上……”吕文秀看着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孔,无法置信的喃喃道,“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太太,她发着高烧,怎么办?这风大雨大的,要不要请大夫过来?”
“怎么办?先降温呗!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先别请大夫。”
吕文秀自感人在梦中,出了房门就给老公发去视频请求。
倒时差倒得面容憔悴的况千帆刚要睡着:“老婆,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觉?”
“我想孩子了,睡不着,让我看看她。”
吕文秀眼巴巴的期待着,直到看见手机屏幕上出现ICU病床上静躺的况芸,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
“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况千帆留意到她一脸冷汗,“不早了,休息吧!哦对了,医生说芸儿的情况相对乐观,你身体也不好,又水土不服,先别急着过来了!”
关了手机,吕文秀依靠在门边,看着保姆的忙碌,眼睛里又慢慢有了泪光。
“太太,不行啊!41.3°了,再这么烧下去会死的!”保姆恐慌的将体温计递到她面前,“即便不死,这么个烧法,脑子也差不多完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