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点点头笑道:“此议甚是!来人,去告诉通政司,尽快发出邸报,通传天下!”
“是,奴婢遵命!”王忠领命,立即前去传达命令。
朱允熥赞许的看了铁铉一眼,上次在对付孔家的事上,让他引导过舆论,没想到这么快就学会了,很聪明嘛!
士族和皇族掰腕子,凭借的是什么?
一是实力,二是舆论!
现在他们的实力还不行,再加上没有恰当的时机,他们的力量也很难拧成一股绳,
分散就意味着薄弱!
再加上自己作为监国储君,将来就会名正言顺,没有任何把柄,怎么会怕他们!
玩舆论,这自己就更不害怕了!
现在正值皇权鼎盛的时候,自己怎么可能允许出现“白衣宰相”!
大不了,杀一批就是了!
除了这样隐晦的斗争之外,朱允熥也不想看到女性缠足。
这是完全把摧残人体、行动不便抛在一边,认为缠小的脚小巧玲珑,精致美观,能够赏心悦目,
认为小脚女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如风摆柳,又煞是好看,这样一种审美观真让人难以理解!这种违背健康,建立在摧残妇女身体基础上塑造出来的“美”,充满了变态和肮脏!
文人士大夫视女人如玩物,病态审美,赏玩小脚成为癖好,还制定出了小脚美的七个标准:瘦、小、尖、弯、香、软、正。
朱允熥不是要替女人说话,或者兴许女权运动,而是为了天下着想!
现在缠足之风还没有盛行,等到更多的百姓衣食无忧之后,肯定会有想法的。
一旦让此风泛滥,寻常的百姓之家,都会跟着缠足!
要不然别人就会说议论纷纷,会说不守妇德,没有贞洁,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之下,有几个人能顶住这种压力?
而到了那个时候,女人就完全成了附庸,成了消耗粮食和钱财,而不是生产的累赘了!
朱允熥可知道,女子能顶半边天,真要让她们全部发挥作用,那自己的构想,才会完成!
到那个时候,粮草充足,物品充裕,人口众多,各行各业非常繁盛,哪里征服不得!
朱允熥看了铁铉一眼,铁铉顿时表情有些难堪了起来。
不过他不敢不从,于是硬着头皮对周志清和杨靖说道:“二位部堂,下官忽然想起来,那些乐户倡优本来就是以色娱人,在制定律法的时候,下官觉得应当注明他们不在此列,以此来避免混淆。”
众人的脸上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这是杀人诛心啊!
这就是说乐户倡优可以缠足。
这样一来其他人要是缠足,就等于自甘堕落,自降身份,和娼妇一样了!
这家伙,好歹毒的心肠!
这是要把天下缠足的人家都骂一遍啊!
一旦把这句加上,哪家哪户还敢让自己的女儿缠足?
谁会这样糟蹋自己的闺女。
那还怎么做人啊!
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铁铉脸上的颜色不足的变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也窘迫不已,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他却不敢回头看朱允熥,这个时候一个眼神就等于把殿下给卖了!
到时候殿下……不知道会怎么整治自己呢!
杨靖看了一眼朱允熥,见他正眼睛看向别处,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深吸了一口气,行礼说道:“铁大人所说的,事关重大,我等会斟酌的……”
过了一会儿,杨靖试探着问道:“殿下,有些愚昧之人不懂此理,因此有些议论,不知道该当如何处置?”
朱允熥眼睛扫过众人,淡淡的说道:“既然是愚昧之人,就应当读书以增长学问,免得人云亦云,不过总是愚妄之人,朝廷也不必处置。”
众人听到这话,以为殿下准备既往不咎,都不觉得松了一口气。
殿下这样处置,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想想也是,如果要处置的话,不知道要处置多少人了!
可朱允熥哪里是受委屈的主儿!
别人一拳袭来,虽说不会伤着自己,可自己就认栽了?
太丢脸了!
这么怂,以后自己还什么压制他们了!
威严这个东西,就是在一次次杀伐果断中建立起来的!
所以朱允熥清冷的说道:“孤王已经命令锦衣卫彻查此事,如果有人蓄意滋事,干预朝廷选秀,妄议宫闱之事……哼!”
“嘶!”
众人低下头不敢多看,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众人没有人劝阻,不整治几个人,这件事是完结不了的!
就是不知道多少人遭殃啊……
朱允熥突然问道:“任侍郎,你们礼部正在忙什么?”
任亨泰回答说道:“回禀殿下,现在各布政使司正要举行秋闱,礼部忙着协调各地的考试。
不过各地的主考官由陛下派遣,不知道今年该当如何安排?”
乡试,又称“乡贡”、“解试”。由各地州、府主持考试本地人,一般在阴历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
明朝定为每三年一次,在各布政使司举行,凡本省生员与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经科考、岁科、录遗合格者,均可应试。
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庆典加科为恩科,考期亦在八月,今年的乡试,乃是正科。
各省主考官均由皇帝钦派,中试称为“举人”,到这个时候,在原则上才有资格中获得了选官的资格。
如果仅仅是院试的生员,是没有资格做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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