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众人都齐刷刷看了过去。
木慈问道:“前天中午,就是我们刚见面的那天,你们不是去休息了吗?你睡到了什么时候?”
周欣宇想不明白这有什么要紧,不过还是结结巴巴的回答了:“大概是中午十一点左右,因为我在车上休息过,然后就在房里等夏哥来喊,快一点半的时候听见你们跟老板在楼下聊天,这才发现大家都出门了。是我以前太没警惕心了。”
他现在说到待在旅馆里已经没有之前的理直气壮了,反而显得很不好意思。
“那你有注意到老板去过四楼吗?”木慈紧接着问道。
“应该没有,我就住在楼梯边,有人过来肯定会有印象的。”周欣宇摇摇头,“怎么了吗?”
左弦已经反应过来了:“26号中午,阿真睡过头,让老板送面上楼。旅馆里是个轮回,春红拿玩偶被送走,春红女儿的忌日,27号晚上阿真下楼问有没有吃的,正好对应昨天我们看见她,可是老板没去送面。”
“不错。”木慈点点头道,“就像左弦说的,老板不知道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正常显然有点不正常。我虽然不赞同老板把宁宁当祭品这个猜想,但季舟华是在旅馆内被分尸,我也认为旅馆接下来恐怕会更不安全。”
这时左弦突然轻笑了一声,木慈十分警觉,立刻扭头看他:“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左弦不紧不慢道,“你能在恐惧之中看见力量,这一点很厉害。”
木慈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评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摸摸鼻子道:“也多亏了周欣宇没睡死,不然这点还真不好判断。”
只有周欣宇后知后觉道:“等等,我……我是帮上忙了吗?”
夏涵拍拍周欣宇的肩膀,投过一个赞许的目光。
“我懂了,他没干他当天该干的事。”韩青捏紧了拳头,皱眉道,“难怪季舟华死在旅馆里了,原来是他在中间做二五仔,早知道我也打他一顿。”
夏涵失笑道:“未必是二五仔,他只是没打算帮我们,不过也不打算害我们。”
这让林晓莲迷惑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讲就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害我们,像宁宁送的小熊玩偶还救了我们。”夏涵哑然失笑,“不过先不论好坏,最好不要跟他们牵扯太深。”
“为什么?”林晓莲更不懂了,“如果对方没恶意,为什么不争取一下,说不定对方会帮我们的忙。”
夏涵看了看左弦,叹气道:“这个事,他最有发言权。”
“木慈遇到的小女孩只送了她最心爱的玩偶。”左弦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肩膀,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我遇到的小姑娘,是个盲人,她为了感谢我,把她唯一拥有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了我。”
林晓莲不解:“什么?”
“感觉,为了弥补视觉上的障碍,盲人的其他感知会有所增强,简单来讲就是视觉神经罢工,多出来的神经就被分配去其他系统。”左弦歪歪头,“所以我现在时不时会进入感官失调的状态。”
周欣宇呆呆道:“等于说,你一直是在负面状态里?”
“嘛,这么说也没错。”左弦点点头,“顺带一提,如果是单纯的受伤,上火车就会治愈,不过我这算土特产礼物,所以只能带着到处走了。就像是木慈拿到的小熊玩偶一样,只要他不嫌弃,完全可以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听得木慈都胆颤了下:“你们之前为什么不说?”
“你拿都拿了,说还有什么用。”左弦哑然失笑,“听起来岂不是像故意恐吓。”
从阿真那里拼凑出七七八八的真相之后,七人开始伤脑筋该转移到哪里去,旅馆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先不说木慈三人差点死在阿真的房间里,单是之前的遭遇就看得出来在旅馆里要应对的是双重危机。
最终温如水说出了一个最合适的地方:“春红家。”
春红在这个时间段已经死亡,她家里没人居住,在村民的印象里应该也是空屋,正好可以藏匿他们。
七人分配好背包的空间,打劫了旅馆的大部分熟食,又跟老板问了去春红家的路,准备出发前,木慈跟左弦显然决定再作一波妖。
木慈先是敲了敲门:“老板,老板你在不在?我们就要离开了。”
“可是明天车才来啊?”老板疑惑地在另一边问道,“几位老板要去哪儿?”
推测出老板很可能跟村民在同一时间线后,这种正常就愈发让人毛骨悚然起来,木慈面不改色,镇定道:“是这样,昨天打你的那三个人跑去其他村民家了,我们想找村长出面,请问他大概几点在办公室?或者我们能去哪里找他?”
这次老板的反应极为冷漠,甚至说得上生硬:“帮不上忙,我不跟他来往很久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一阵错愕,左弦突然示意六人到门口边,然后自己也退了几步,大声问道:“老板,过你们村门口的桥有什么送供品的规矩没有?”
这句话好似踩中了某个雷区,房门传来重大的撞击声,老板在另一侧咆哮起来:“你也是……你也是……!”
那根本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某种被困在囚笼里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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