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选择和李少监躲猫猫。
连着好几天,李少监去找他,要么是人不在,要么是不知道人跑去哪里。
气得李少监要吐血三升。
魏公公乐得看笑话,反正他也不急着回京城,就心安理得在庄子里住下。
两个人若是遇上,魏公公还会出言劝解几句,“李公公不必着急上火,不如我们一起上云霞观烧香,听闻灵验得很。说不定烧了香就能心想事成。”
“果真如此灵验?”
“叶姑娘手指一圈,就能挖出矿,你说灵不灵验。”
李少监听不得叶慈的名字,一听,就觉着心口痛。
他是真着急啊!
王爷思想有问题,一定是被人蛊惑的。此人还能是谁,定是叶慈。
“什么时候烧香?”
“后日!”
“咱家一起。”
“好说!”
“咱家现在还有事情忙,就不陪魏公公闲聊,告辞。”
“李公公别着急啊,说说看究竟什么事情,或许咱家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多谢魏公公好意,区区小事无需魏公公操心,咱家自己就能解决。告辞!”
李少监没必要给魏公公太多脸面,差不多就得了。
两人,属于两个派系,一个是皇帝的人,一个是皇后娘娘的人。天生注定不太对付,有个面子情足够。
李少监终于找到了王府嬷嬷,七八个人,没一个尽到责任,他很生气。
将七八个嬷嬷集中起来,一顿批评。
“皇后娘娘将你们安排到王爷身边伺候,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如何做,你们自个都清楚。可是看看你们现在干的事情,完全辜负了皇后娘娘的托付。你们这是失职,是要被问罪的。如果是在宫里,早就砍了头。”
“启禀李公公,我们也没办法啊。”
“都是王爷安排我们这么做。王爷说了,王府草创,千头万绪,让我们多分担一点。”
“那些个乡民,要是没我们盯着,一个个都不老实。肯定会贪墨王爷的银子。”
“我们得替王爷分忧,替王爷巡视地盘。”
“就是,就是……”
几个嬷嬷,一人一句,都在叫屈。
不是她们不给力,而是她们身负王爷交代的重任,每个人分片包区,监督治下生产。那些乡人都是穷光蛋,养的猪,样的鸭,养的鸡,全都是从王府赊账。
以防有人偷偷吃了鸡鸭猪肉,却上报说鸡鸭猪肉得病死了,她们得替王爷盯着这些农户,行走乡村打探情况。
这大半年下来,腿都粗了,人也有了更多的力气,气色貌似也好了些,就是太累了。
天天在乡间走动,和那些村妇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八卦。可以说,整个封地每个村的情况,她们基本上都掌握了。
就连谁家媳妇浪荡,谁家打老婆,谁家婆婆恶毒,谁家婆媳不和,都摸得一清二楚。
比起宫里都有意思。
当然,那点婆媳热闹,寡妇偷汉子的热闹,比起宫里的斗争都是小意思,但胜在天天都有新鲜热闹可看,可有意思了。
李少监气得不行,“都给咱家闭嘴!咱家问你们,王爷自从养好了身体,可有近过女色?”
“王爷身边连个颜色鲜艳的妾室都没有,当然不曾近过女色。”
“那也不一定,府里那么多小丫头……”
“胡说八道。王爷乃是正人君子,可不是吴王那样的浪荡人。正妻还没进门,听说就搞大了妾室的肚子。”
“是不是姓罗的妾室?以前在宫里,我瞧着那姓罗的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天生一个狐媚子。”
“还是薛贵妃手段扎实,逼着罗氏堕胎。”
“你们消息都落伍了。如今,吴王府又多了好些个美艳妾室,罗姨娘早就靠边站啦。”
别看着些嬷嬷们天天在乡下看热闹,人家消息灵通得很。和京城一直保持着通信来往,谁家有个稀奇,瞒得了那些主子,可瞒不了这群嬷嬷。
谁家府上没几个嬷嬷,谁家府上没个耳报神。
大家互相分享,分享来分享去,吴王刘璞后院那点事情,这不,远在定藩的嬷嬷们也都知道了。
当然,她们也知道分寸,不会擅自打听宫里的消息。
除却皇宫,京城所有的大户人家,对于这些私下里有串联的嬷嬷都不是事。
人家都是一个系统出来的,关系好点,也很正常,对吧!消息灵通点,也说得过去,对吧!
李少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七八个女人在一起就堪比千只鸭子。此话果然没错。他耳朵都快要炸裂了,脑子也是嗡嗡嗡作响。
“都给咱家闭嘴。”他一声怒吼,“你来说,王爷有没有近过女色?”
他指着其中一个嬷嬷问道。
“应该没有。要不李公公让我们回庄子观察两天。如果哪个贱皮子偷偷伺候了王爷,肯定逃不过我们的双眼。“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好长时间没有回庄子,也不知道王府府邸现在修成什么样子。”
“听说叶姑娘推出了好几款新式点心,得回去尝尝味道。”
“你们回庄子就能看出有没有人伺候过王爷?”
“李公公也太小瞧我们了。虽说现在我们替王爷分忧,天天窝在村里,但我们的老手艺可没忘。那些个贱皮子,有没有破身,我们只需看两眼就能看出来。”
“正是!这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这辈子都不能忘了。李家村的二丫,还没说亲就被破了身,她父母还被蒙在鼓里。我倒是有心提醒,又怕坏了一个姑娘家的姻缘,为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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